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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從大早上開始,心情就很好。她遇上了兩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住在院子正屋裡的秦錦華給她捎了信來,說是剛剛打發丫頭去看過女先生了,想知道對方身體是否已經痊癒了,今天是否能照常上課,誰知女先生的病情還沒好轉,叫秦錦華歡喜不已。雖然上課也很快樂,但能夠不上學,自由自在地玩耍一天,不是更值得高興嗎?她立刻就把這個訊息告訴了秦含真,還說:“等先生好了,咱們再去也不遲。其實我覺得先生多歇息幾天也是好的,生了病總要養好病才出門嘛,就是怕耽誤了三妹妹的功課。”
秦含真笑著說:“不妨事,我現在也每天自學,還有練字,就算遲幾天再去上課也沒關係的。還要多謝二姐姐,把用過的課本給我看,又指點我功課。”
秦錦華笑嘻嘻地擺擺手,又叫跟在身後的丫頭將一個一尺見方的匣子放到秦含真身前的桌面上:“這個是先生叫我丫頭給你送來的。因為她病著,你遲遲沒有去上課,她覺得過意不去。聽說你在臨帖,她就讓丫頭把這個給你送來,讓你慢慢練著,比你現在直接照著帖子來臨摹要容易些。”
秦含真驚訝,忙上前開啟匣子往裡看,原來是厚厚的一本字帖,摺疊式的,上頭寫的分明是仿名家字跡的文章,仔細認一認,可不正是她如今正在臨的那本名家字帖的摹本嗎?不過字的大小足足是原帖裡字的四倍大!倒是能將筆畫看得更清晰一點。瞧那字跡,雖然感覺上比起原本還差著幾分,但論字型筆畫什麼的,跟原帖上的字卻十分接近,墨跡也挺新的——
這該不會是女先生這兩天才臨時準備的字帖吧?正在養病的人,何必費這樣的心思呢?早些養好了病,直接來給她上課,不是更好?
匣子底部還有一大疊半透明的薄紙,拿字帖壓著,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秦錦華就說:“這個是扎花紙。我們平日要拓片或者描紅的時候會用它。先生這是讓你拿這紙先照著字帖描紅呢。我先前描了三年紅,今年開始就不用描啦。不過妹妹興許還要描上一年半載呢。”
秦含真心想,她本人確實是新手,不過前身應該已經過了描紅階段了,所以祖父秦柏直接叫她臨帖。還好,她臨得不算糟,所以也沒露出什麼破綻來,自認為寫的字還是挺端正的。女先生讓人給她送來這本字帖和扎花紙,到底是知道她寫得不好,讓她先學描紅呢?還是壓根兒不知道她的進度,只是覺得以她的年紀,還有在西北時的生活條件,理應先從最基礎的描紅練起?
秦含真也拿不準女先生的用意,不過人家病著也要為她做一本字帖,顯然是一片好意。既然如此,她就接受了人家的好意吧。不過她還沒見過女先生,對方就如此為她著想,還真是位好老師呢。
秦含真心裡頓時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女先生產生了幾分敬仰與好感。
秦錦華送完了字帖,帶來了訊息,就回屋去了。她今天不用上學,自有打發時間的消遣。
秦含真沒過多久,又得了第二個好訊息:小丫頭來報,說她父親秦平回來了,正在前頭清風館與父母說話呢,牛氏叫她趕緊過去,中午就在清風館吃飯了。
“真的?我爹回來了?”秦含真高興地放下毛筆,也不收拾練到一半的字帖,抬腿就要往外跑,卻在門前被青杏攔下了:“姑娘,你還沒換衣裳鞋子呢。”
秦含真低頭一看,她今兒穿的是家常了些,但在米脂家裡也是差不多,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不用換了。倒是雙腳上穿的綢底軟鞋,需得換一換。她這還是搬到明月塢後,才在夏青勸說下改的規矩。據說大家閨秀們在自個兒屋子裡,都是穿這種軟鞋的,比較舒適,但要是出門,就得換鞋底更硬實些的鞋子了,否則會硌腳。秦含真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規矩,只當是居家拖鞋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