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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聞聲朝書房望了過去,發現秦順手裡正拿著她親手放到書案上的一個墨玉筆掭,眼睛還盯著一個綠玉的水丞。她抿了抿唇,微笑著回答:“這些都是我祖父給我的,是他年輕的時候用過的東西。”
秦順卻是不大相信的:“三叔祖年輕時候的東西,哪裡還能儲存到現在呢?當年抄家的時候早就抄走了吧?我聽說二伯孃給你們送了好幾大箱子東西去,這一定就是箱子裡裝的珍品吧?三姐姐,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為什麼要騙我?”
秦含真瞥了他一眼,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筆掭:“我說的就是實話,什麼時候騙你了?二伯孃是給我們送了好幾箱子東西來,但裡頭大都是我祖父從前用過的舊物,讀過的書,當年抄家是被抄走了沒錯,可皇恩浩蕩,後來不是都還回來了嗎?不信你去問二伯孃。”
秦順哪裡敢去問姚氏?他見秦含真態度半點都不軟,自己倒先軟了幾分:“那……你說二伯孃送的東西大多是三叔祖用過的舊物,就是還有新東西了?”
秦含真一臉詫異地看著他:“這是當然啦,難不成二伯孃給我祖父祖母送日常用品來,就一件新的都沒有?連衣料茶葉點心都是幾十年前的東西?那還能用嗎?”
秦順臉上火辣辣地,咬了唇不敢再說了。秦錦儀與秦錦華也進了書房看是怎麼回事,前者盯著多寶架和書案上的物件,嘴唇抿得緊緊地,後者隨手拿過書案上的水丞看了幾眼,又去瞧秦含真手裡的筆掭,一臉不在意地笑著說:“果然是好東西,這個筆掭倒罷了,只這墨玉黑得好看,顏色也勻稱,那個水丞是和田玉做的吧?我記得我母親有一回清理庫房的時候,我看到清單上有一套和田玉的文房四寶,心裡很想要,求了母親,父親卻攔著不肯答應,說我已經有好的了,何必再要新的糟蹋?我求了好久,父親都沒鬆口。後來還是母親心疼我,專門找人用和田玉做了一套新的給我。我如今還用著呢,沒想到三妹妹這兒也有,只可惜,不是一套的。”
秦含真笑道:“我祖父那兒原有一套和田青玉的文房用品,只是專給小孩子用的,原是他小時候一位長輩送他的生辰禮。我覺得規格太小了些,就給了我弟弟用。這幾件文房用品,有的是我從西北帶回來,平時用慣了的,不值什麼錢,也有我剛從祖父那兒得的。這個水丞就是祖父新給我的,雖然跟那一套和田青玉的不一樣,但它也是和田玉做的。我喜歡它的顏色,綠得好象早春二月新嫩的小草一樣,看了就讓人喜歡。”
秦錦華拉著她的手道:“原來三妹妹也喜歡和田玉,我那裡有好些好東西呢,你得了空到我屋裡來,我拿給你看。”秦含真欣然答應。
她們兩個在這裡有說有笑的,秦錦儀站在一旁靜靜聽著,目光掃過書房裡的擺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地,心情怎麼都好不起來。秦含真回頭看見,心中暗暗訥悶,心想承恩侯府一向財大氣粗,百靈也說過那些在外頭人看來非常值錢的物件,在侯府中根本不算什麼,每個月都要打壞幾件,怎麼看秦錦儀的反應,這麼象是羨慕嫉妒恨呢?難道二房比長房窮些,用的東西沒那麼闊氣?
秦順早已悄悄溜出了西廂房。
他本來想趁著別人沒留意,順勢溜走的,卻被秦簡揪住,拉到了正屋廊下:“你方才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幾件和田玉做的文房雅玩,你難道還沒見過不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大呼小叫起來。三房的妹妹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罷了,二房的兄弟姐妹們都在,你竟也不避著些,丟臉丟到二房去了!回頭三叔知道,定然又要罵你!”
秦順一向有些怵他這個大堂兄,縮著脖子不敢反駁。他心裡也清楚,方才確實有些失態了。他們長房私底下關起門來如何鬧,都是小事,若是丟臉丟到二房面前,叫二房的人拿住把柄,嘲笑長房,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