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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人不明白秦老先生為何這樣問,忙答道:“確實是溫家沒錯,來人坐的馬車打有溫家印記,為首的是溫家長房長子,隨行的人都稱呼他為小少爺的。”
秦老先生頓了一頓:“他們此時就在門外等候?來了幾個人?那溫家小少爺是什麼年紀?”
下人回答:“他們此時就在門外,有四個人,除去一名車伕,另兩人都是隨從打扮。溫家小少爺看著約摸有十四五歲年紀,甚是年輕。”
秦老先生怔了一怔,一旁的吳少英已經思索起來。
十四五歲年紀,想必是已故溫家大爺的獨子,那位傳聞中極得溫家老爺看重的溫家嫡長孫溫紹陽了。卻不知他為何而來,總不能是為了張萬全吧?
張萬全對秦家而言,固然因為張媽的存在,而有些體面。但他對溫家來說,不過是一個極尋常不過的小皮貨店主罷了。即便是溫家聽聞了承恩侯府的事,對張萬全網開一面,也沒必要讓嫡長孫特特上門一趟。吳少英又想起方才老師的異樣神色,心想莫非這裡頭還有別的緣故?
吳少英便問秦老先生:“老師,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秦老先生苦笑了下:“並無不妥。我本不認得溫家人,只是這拜帖上面,卻有我一位故人的印記,因此我才會多問一句罷了。”他將拜帖放到身邊茶几上,淡淡地對那下人說,“請客人過來吧。”又吩咐丫環上香茶。那下人忙忙應聲退下,轉身往大門外請人去了。
牛氏見狀,就有了猜測:“老爺,是你哪位故人?難道是從前在京城裡認識的人麼?”
秦老先生嘆道:“若我沒有記錯,這拜帖上的印章,應當屬於我一位少年時的至交唐復所有。唐復是大學士之子,本身也極有才華,不滿二十就考中了進士,入了翰林院,堪稱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我與他自幼相識,十分相得,只是家裡出事後,便斷了聯絡。我只知唐家平安度過了那一場動亂,卻不知後事如何。三十多年未見,今日忽得友人下落,心裡不免有些亂了。”
他頓了一頓,才繼續道:“說來也巧,這溫家的女兒嫁入了遼王府,她夫婿遼王長子,為遼王元妃所出,這元妃恰好便是唐復親妹。想必是因為這層緣故,溫家長孫才會知道唐復的印記吧?”
牛氏撇嘴道:“原來還真是你從前富貴時的舊交。你既然自幼與那個唐復相識,想必也認得他妹子了?我卻是不耐煩聽這些事的。你且在此待客吧,我先回去了。張媽要收拾行李離開,桑姐兒小小的孩兒也不知道懂不懂如何處置,我得去看看。”說著就仍舊扶了百靈的手,出了客廳。
吳少英大氣都不敢出,盯著手邊的茶碗作研究狀,見牛氏要走,便起身恭立一旁。秦老先生淡定地喝了口茶。
牛氏要往二門去時,正巧遇見來客從大門外走進來,隔著三四十尺的距離打了個照面,只見來人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人,生得高挑白晳,氣質溫文,頗為不俗。聽方才門房下人來報,這少年是帶了隨從來的,如今卻隻身一人入宅,態度十分謙遜,穿著打扮也不象是個富商人家的小少爺,倒更象是書香人家的子弟,讓牛氏略略產生了一些好感。
她放緩了神色,多看了那少年兩眼。少年抬眼望來,有些訝異,但很快就露出恭謹的微笑,向牛氏行了一禮。牛氏扯了扯嘴角,也不多言,就轉身進了二門。少年深吸一口氣,把腰桿挺得更直些,就在門房下人的引領下,直往正廳走來。
牛氏進了內院,就聽見西廂書房裡一片歡聲笑語,引得章姐兒那邊都忍不住探頭張望了。她也不理會章姐兒主僕幾個,徑自進了孫女秦含真住的屋子,就看到春紅、夏青兩個都圍著張媽,臉上滿是笑容,都在逗趣呢。秦含真就坐在床邊看著她們笑。
春紅笑道:“張媽媽真個好運道,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