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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秦含真與吳少英的敘述,秦安半天說不出話來。
秦含真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十分震驚。莫非……何氏把他也給矇在鼓裡了?
她忍不住問:“這些二叔都不知情嗎?你不知道何氏先偷偷送了梓哥兒姐弟倆回來,又跟她哥哥一起逃回?你也不知道我娘已經死了,還是被何氏逼的?那我爹託你給家裡送信,何氏卻瞞下了訊息的事,你也不知道了?二叔,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秦安被小侄女的話問得無地自容:“我……我當真不知道這些……家裡的事我都交給了你二嬸。這幾個月,我除了過年前後那幾日,幾乎天天都泡在軍營裡練兵,對家裡的事也不大清楚……”
吳少英本來一直默默盯著秦安看的,聞言便問:“大同衛當真有那麼多的兵可練麼?先前虎勇送家書過來時,你已經入營練兵了,他被何家兄妹排擠陷害,你一無所知。何氏帶傷從米脂逃回來,身邊的丫頭婆子只剩下一個人,你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秦二哥,你從前可不是這麼粗心的人哪!”
秦安慚愧地道:“我當真不知情!既然你們已經收到了大哥的信,知道他是護送秦王殿下上京去了,我說話也能少個忌諱。不怕老實告訴你們,自從秦王殿下來了大同,馬將軍就覺得當日襲擊秦王的人馬,有可能都是晉地出身的官軍,興許還與晉王府有些關聯。我們衛所裡的將士,難保沒有晉王府的耳目。為了不走漏風聲,秦王殿下前腳出城門,馬將軍後腳就把所有將士召集起來,打著練兵的旗號,其實是將所有人看管了起來。能留在營外負責守城的人,都是馬將軍的心腹。
我因緣際會之下,知道些內情,便也被約束在營中,不得與外界相通。我知道輕重,一直埋頭練兵,不理外事,只知道當時很有幾個人想要從軍營裡偷跑,被馬將軍的人抓了起來,軍法處置了。後來晉王府出事,又有一些人被清查。這一下子去了這麼多大小武官,衛所上下免不了有所動盪。為防生事,這幾個月,馬將軍一直在不停地練兵……”
秦含真與吳少英恍然大悟。怪不得秦安對家裡的事一無所知。而虎勇想託認識的下人給他捎信,也沒捎成。若僅僅是練兵,應該是不會訊息斷絕至此的。但如果說那位馬將軍為了避免風聲走漏,特地將他這個知情人與外界隔絕開來,還是有可能會造成這種情況的。
但即使如此,秦安對何氏也太過信任了,這麼長的時間,半年有餘,他就沒跟家裡通個信啥的?什麼雜事都交給何氏去辦了?但凡他曾與家裡透過一回信,又何至於被矇在鼓裡?
不……不一定是這樣,他未必就沒給家裡寫過信,但他若是被何氏所騙,對實情一無所知,自然不會在信裡提及對妻子的任何處置了。秦含真想起了牛氏與虎嬤嬤私下抱怨過的話,心裡對祖母說的“二兒子沒心沒肝,裝作沒事人一樣,提都不提二兒媳幹過的壞事”這一情況有了個猜測,想必這裡面少不了何氏的手腳吧?
秦含真嘆息一聲,就迅速回歸正題:“好吧,二叔既然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能怪你什麼。但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又打算怎麼辦呢?”
秦安怔了怔,欲言又止。
他能怎麼辦?妻子若果真做了那麼多錯事,難道他還能替她辯解不成?大嫂的命,親家關老爺子的命,都折在裡頭,別說父母不可能答應,就連他自己,也不能輕易說一句原諒。更何況,遠在京城的兄長秦平,只怕至今還不知道妻子去世的訊息呢。兄長自小對他關愛有加,甚至為了他的私事,不惜將升職的機會讓了出來。他又怎能讓兄長傷心失望?
可是……一想到何氏是自己心愛的妻子,一向對自己溫柔體貼,還為自己生下了兒子,如今又懷了自己的骨肉,秦安就覺得心如刀割,萬萬難以捨棄。他真的不明白,何氏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