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得閒,就多管教管教女兒。女孩兒家如此任性不知禮,如何說親?在外人面前出了醜,是要叫人笑話我們裴家家教的。虧得你平日裡總誇茵姐兒才貌雙全,知書達禮,我看還不如她二妹妹懂事呢。你與其整天挖空心思,巴結討好高門大戶裡的太太奶奶們,給茵姐兒謀一門富貴親事,還不如先把女兒教好了是正經。”
裴國公夫人丟下這幾句嘲諷的話,便在兩個小兒媳的攙扶下,先行離開了。
裴大爺恭恭敬敬地送了母親出門,回頭看到妻子低頭拭淚,便清了清嗓子:“你去替我備一份厚些的禮,我先帶著程哥兒去一趟秦家二房吧。先問問秦大姑娘的傷勢如何,看是不是要讓程哥兒賠個禮,回頭還得尋訪好大夫去。”
裴大奶奶心裡仍有些膈應,哽咽道:“秦大姑娘還沒回城呢,你們去秦家二房又有什麼用?還不如讓我走一趟承恩侯府,我去尋秦二奶奶打聽打聽。就算真要說親,也是得請她做媒的。她跟秦家二房不大和睦,興許還肯跟我們說實話,告訴我們秦大姑娘的傷要不要緊。”
裴大爺又咳了一聲:“這不大合適……母親說了,你如今不方便出門,我們又怎能違她的令?還是讓我去吧。”但想到他跟秦仲海不熟,也沒有去見女眷的道理,便又改了口,“或者你去勸勸茵姐兒,讓她去尋秦家二姑娘打聽打聽?若是她不成,我們也只能指望二弟妹和三弟妹代勞了。與秦家結親,可不僅僅是我們大房的事兒。二房三房想要佔便宜,也得先出力才行。”
裴大奶奶聽得咬牙切齒,只覺得心兒肝兒肺兒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