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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二房的太太薛氏是一心想著讓長孫女秦錦儀嫁進王公貴族之家的。從前眼裡盯的就只有傳言中有望成為皇儲的蜀王幼子,蜀王幼子一旦喪失了入繼皇家的希望,她立刻就能嫌棄起親王嫡子來。可見其心氣有多高。
後來即使秦錦儀名聲受損,腿上又受了傷,薛氏清楚地知道,長孫女兒不可能嫁到宗室王府裡去了,稍稍降低了一點兒對長孫女婿家世的要求,那也僅僅是降低了一點兒而已。她轉而盯上了各個公侯府第,或是尚書府、元帥府什麼的,最低也得是二三品的高官人家,而且必須得是嫡支嫡子,是不是居長不要緊,但庶出的免談。是原配最好,不過若是家世條件夠得上她的要求,那無論對方是填房還是已有庶子在前,她都無所謂。
說白了,薛氏就是憋著一口氣,無論如何也要為長孫女找一門貴親,把長房與三房的女孩兒比下去不可。哪怕比不得三房的孫女兒嫁了個郡王,好歹也要將長房孫女兒定的大理寺卿家強些呀!至於“實惠”,那是什麼?哪裡有“虛名”重要?
這樣的薛氏,秦錦春又怎能相信,她會心甘情願讓秦錦儀嫁進裴國公府?倘若裴國公府是名副其實的國公府,也就罷了,偏偏人盡皆知,裴家是空有國公府的名頭,只有一位半死不活的國公爺,根本沒有什麼權勢可言。聖眷或許還有,人脈或許還在,家中子弟也有出仕為官的,但跟那些真真正正有實權的公侯府第根本沒法比。
就算裴三爺真有門路能把女兒送進東宮為妃,然後生下皇孫,令裴家成為未來的實權外戚,那也得讓他先做成了第一步再說呀。就連秦伯復都知道要等到他成功送女入了東宮,方才談論親事,薛氏不可能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就急急忙忙想要嫁孫女了。
秦錦春根本不相信,秦錦儀真能說服薛氏支援她,倒是覺得秦錦儀有可能騙了薛氏。別看大姐時常與祖母一個鼻孔出氣,在婚事上頭,大姐還是有些主意的,比如她去年企圖勾引許崢那一回,薛氏就絕對不知情。
秦含真聽了秦錦春的話,又想了想:“四妹妹的話也有道理。如今想來,我也傾向於大姐姐並沒能說服二伯祖母了。如果二伯祖母是贊成這門親事的,她直接找大伯父提要求就是了。反正她們祖孫倆平時也沒少搶你的東西。可到現在為止,大伯父都還沒提過,讓大姐姐與裴家聯姻呢。”
秦錦春“啊”了一聲:“沒錯!祖母素來霸道慣了,若想做成什麼事,只會直接向父親開口,不會瞞著父親,暗地裡做手腳的。父親對她一向百依百順,直到近年才稍稍好些。但即使如此,若不是遇上大事,一般家裡的瑣碎小事,父親對祖母也是縱容的多,不會在小事上跟祖母爭吵。”她抿了抿唇,心想她與母親為此還受過不少委屈呢,只是沒必要到處嚷嚷罷了。
秦含真點頭:“這事兒我們先暫時放在一邊好了。不管大姐姐是說服了二伯祖母還是怎的,我們先來猜猜,大姐姐到底想幹嘛好了。她這是打算裝模作樣勾引裴程呢,還是要算計裴程一把,逼得他不得不娶自己?”
秦錦春道:“裴家大房從來沒說過要向她提親,而裴程的性情又是沒什麼主見的那種,只一味聽從父母安排行事。大姐若想要裴程主動向父母提出迎娶她,恐怕沒什麼成功的希望。她能見得裴程幾回?今兒才是第二回見呢,又有這麼多人在場,沒有她施展的餘地。我可不認為,大姐的容貌才華,能讓裴程在一天之內,就下定決心違逆父母的安排,堅持娶她為妻。”
秦含真深有同感:“那就是說……她很可能要使手段了?”
秦錦春沉吟道:“她手裡應該沒有那等見不得光的藥。她身邊統共只有一個玉樓可用。沒有玉樓,她連給月華的弟弟遞話都辦不到。若說她是去尋祖母幫忙了,那就得先說服祖母同意裴家的親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