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許氏還病著,不能去圍觀大軍回朝。姚氏做兒媳的,對將士們的興趣也平平,便留在了承恩侯府,名義上是她要留下來侍候婆婆,實際上的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很顯然,姚氏在許家那邊安插的耳目,剛剛給她帶回了最新的訊息。若是在平時,她才不會在意許大老爺是死是活,反正他中風已久,先前又早就傳出了病情加重的訊息,就算現在病得快死了,也是正常的。但她需得提防許氏知道訊息後,會不會病情加重?會不會也跟著出事?姚氏當然不是關心婆婆的身體,她只是不想丈夫丁憂,更不想兒子殿試在即,卻要因為守孝而不得不放棄。秦簡今年的狀態很好,一鼓作氣,一定能高中進士的……
姚氏如今也沒個妯娌能商量正事兒,跟丈夫秦仲海說,就怕他會追究自己的訊息來源。她想起牛氏是知道她在許家長房收買耳目這事兒的,便打算請牛氏給自己出個主意。不管牛氏怎麼說,只要她發表了意見,姚氏就不怕再面對家裡的丈夫兒子了,遇事還有牛氏這位長輩擋在自己面前呢……
牛氏未必知道姚氏心裡的這些小九九,她聽到玉蘭的話之後,只是驚詫:“許大老爺的病情,不是說已經穩定下來了麼?怎的忽然變得這麼糟糕了?!而許家到這時候還想要隱瞞?這有什麼可瞞的呀?又怎麼可能瞞得住?!”
玉蘭嘆氣道:“回三夫人的話,許家長房好象正託桂家給許大爺謀起復後的官職,興許是怕叫人知道許大老爺的病情,會妨礙此事吧?因此就瞞下來了,一瞞就瞞到了現在。至於許大老爺的病,原本人人都以為是穩住了,誰能想到,穩了沒幾日,便開始每況愈下,如今終究是再也撐不住了。”
牛氏哂道:“就算當初是為了起復,才向外瞞著許大老爺的病情,等到後來他的情況不好了,就不該再瞞才是。親老子都病得快死了,就算謀得了高官厚祿,又能怎麼樣呢?難道還真能上任不成?叫人知道了,那許大爺少不得要得個不孝貪權的名聲。許家長房如今是什麼境況?哪裡還經得起非議?可見是真真墮落了!當家人連品行都顧不得了,還想什麼重振門楣呢?!”
玉蘭也深有同感:“您說得是。”
牛氏轉向秦含真:“你有什麼想法?這種事,不可能真的瞞住你大伯祖母,可是她如今病得這樣,又怕她聽了訊息後,有個好歹,萬一妨礙了你堂哥殿試,又太不值得了!”
秦含真從方才起,就有同樣的想法。不過許氏如果真的因為孃家兄長病亡而悲痛難當,連自個兒的性命也一塊兒葬送了,也只能說秦仲海與秦簡父子倆運氣不好,倒也怪不了誰。秦家長房跟許家長房可不一樣,不可能為了自己的仕途前程,就真個違反孝義禮法的。
她對玉蘭道:“許家長房那邊,有沒有派人到東府來報信?”
玉蘭恭敬地低頭回話:“回郡王妃,許家長房並不曾派人來。他家似乎……是因為先前對外隱瞞許大老爺病情的事兒,怕引人懷疑,因此眼下還在封鎖訊息……”
秦含真撇嘴:“蠢貨!這時候再瞞又有什麼用?”她對玉蘭說,“二伯孃是怎麼知道許家長房訊息的,我也不問,可如果許家長房不派人來報信,她要怎麼解釋自己是如何提前收到風聲的?而就算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大伯祖母,大伯祖母又能做什麼?是能親自去救活許大老爺,還是會少悲痛一些?亦或是大伯祖母還能撐得住身體,可以走一趟許家長房,見許大老爺最後一面?”
“這……”玉蘭不由得猶豫了。說真的,她不覺得許氏還能撐得住,跑許家一趟。而除了還有可能趕上見許大老爺最後一面,許氏也根本做不了什麼事。
秦含真便道:“告訴二伯孃,她來找我祖母問計,還不如直接跟二伯父與大堂哥說清情況。該怎麼做,他二人自有決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