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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拿不準姚氏問這個話,到底是純粹八卦,還是真想要打聽些什麼。
姚氏只有秦錦華一個女兒,如今早就嫁了人,生活幸福。秦家長房也好,二房、三房也好,除了秦含珠年紀最小,還不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以外,其他的全都不是嫁了人便是有了婚約,不可能跟宮裡立新後的事扯上什麼關係。再說,秦家第三代的孩子,基本都跟太子有血緣關係,是正經的晚輩子侄。從倫理上來說,不可能有哪個秦家女會嫁給表叔做續絃的。
所以,姚氏問這個問題,絕對不會是為了自家人問的。但姚氏還有孃家,還有外祖家,外祖王家還有王嬪這麼一位後宮大人物在。姚家雖然一直以來,不算太熱衷於鑽營,但也不是沒有野心的人家。所以,姚氏是為了誰問的呢?
秦含真慢條斯理地微笑道:“怎麼連二伯孃也問起這個事兒來?不瞞您說,自打太子妃娘娘病重,就一直有人在鑽這個念頭了,好象生怕太子妃娘娘死得太慢似的。敏順郡主就不止一回在我面前抱怨,心裡記恨呢。後來太子妃娘娘歿了,想打聽這種事兒的人就更多了。您瞧我如今連門都少出,除了進宮,也就是悄悄兒回孃家見見親人,連外頭大門都不走的。我怕什麼?不就是擔被人纏上問這兒問那兒的嗎?如今太子妃娘娘沒了才個把月,太子殿下心情還未回覆呢,就算新年元日登基,也不是立刻就要封后,說不定還能拖上一年半載的。外頭的人急得什麼?叫宮裡的貴人們看在眼裡,心裡難道就不生氣?”
秦含真如今也漸漸歷練出來了。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進宮進得多了,在宗室皇親貴婦圈子裡見識久了,便也學會了許多套路?反正哪,這番連消帶打的話,她腦子稍稍一轉就說出來了。若換了是從前,絕對沒這麼自然而然!
可見,環境確實是會促使人進步的。
姚氏並不知道秦含真在心裡感嘆著什麼,她也不是蠢人,稍稍一想,便聽明白了秦含真的話外之意。她笑了笑,並不是很在乎:“宮裡貴人們的想法,我們這些走得近的人家,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三侄女兒你成天只想著躲,可不是聰明的做法。躲有什麼用?人家想打聽的,還是會有法子找上你。找不到你,不會託到你的親友面前去,輾轉找到你頭上麼?如此,反而會給親友家添了麻煩。萬一得罪了小人,就更是得不償失了。反正你是常往宮裡去的,不管有的沒的,先拿你知道的一些瑣事,堵了那些人的嘴,讓他們自個兒想去。這又不犯什麼忌諱,還能給自己省了麻煩,說不定還能添些人脈,何樂而不為呢?”
秦含真笑笑:“禁中之事,我一個外命婦,如何敢隨便洩露?”
這麼一個大帽子蓋下來,饒是姚氏再巧舌如簧,也不好再勸了。承恩侯府亦是皇親,還曾經風光過三十年,規矩禮數都是懂的。如今承恩侯府聖眷不再,姚氏有些事也不敢做得太過火。欺負秦含真年輕臉嫩又是晚輩沒關係,真犯了忌諱,萬一讓宮裡知道,她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姚氏乾笑道:“說得也是。這禁中之事,比別家的瑣事不同。萬一真的犯了忌諱,損了聖眷,可就得不償失了。三侄女兒年輕,不想惹事,也是人之常情。”
她喝了口茶,定了定神,繼續笑道:“其實不瞞你說,二伯孃也不想招惹這樣的事。奈何人在世上,總有三親五戚的,好說歹說求到你頭上,你難道還真能板著臉把人趕走不成?總不能為了幾句閒話,便真的翻臉不認人了吧?我也是沒法子,才想著三侄女兒是宮中的常客,試著來打聽打聽。若是能打聽到些什麼,哪怕是一點兒用都沒有的閒話,我也能就交差了。”
秦含真瞥了她一眼,嘴角含笑:“難不成是姚家有意競逐皇后之位?真看不出來,姚家的姑娘還有這等雄心壯志?”
姚氏乾笑著道:“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