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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的嫁妝裡,有一大批傢俱,都是新打的。找了一隊手藝上佳的匠人,專門安置在通州的莊子上,利用運河從南邊運了好木料過來,從碼頭拉到莊子上,就直接在那裡打了。雖然大體上是傳統的式樣,但秦含真也親自看過圖紙,照著自己的喜好做過修改,以圖日後用起來能更舒適。
這樣的傢俱,自然是獨此一份兒,再沒別處可找了。
如今離秦含真與趙陌的婚期已經很近了,通州莊子上,木匠們也都把活做得差不多了。大件的傢俱已然完工,還剩下些小件的花幾、炕桌之類的需得收尾。正值太陽高照的晴朗天氣,負責傢俱監工的小管事就命人把完工的大部分傢俱裝了車,先行拉回城裡來。
修葺過的肅寧郡王府也已經完工了,最近正在養花木。雖然還沒到送傢俱的日子,但肅寧郡王府與永嘉侯府離得這樣近,肅寧郡王趙陌本人又不住在王府裡,而是仍舊留住在街對面的別院裡,在郡王府裡空出個院子來,先存放一部分傢俱,還是沒問題的。只要永嘉侯府裡也存放上一部分,等到送傢俱的日期時依禮送過肅寧郡王府去就行了。大家都省事,郡王府裡的人若是有空,說不定還能提前把一部分傢俱放到新房裡去呢。
可誰知就是這麼倒黴,運傢俱的馬車走到半路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就遇上下雨了。匆匆忙忙尋了個破廟避雨,打算等雨停了再繼續上路,結果雨越下越大,連破廟的屋頂都不停地漏雨,把廟裡給淹了一大半。那幾大馬車的傢俱,自然也受到了影響,有的淋了雨,有的是腳部被積水淹了,還有因為雷雨交加,拉車的馬受了驚,結果亂跑亂動,把車上的傢俱給磕碰出口子來,甚至是摔下車的。
運傢俱的車隊狼狽不堪。跟隊的小管事見狀不妙,親自冒雨趕往離得最近的承恩侯府名下田莊,借足了人手與馬車,趕回破廟拉傢俱,這才及時將這批傢俱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那時候,已經將近半夜了。
一行人累得癱倒,匆匆梳洗過,填飽了肚子,便在田莊上歇了一夜。第二天起來,小管事去清點傢俱,發現掉了一個香幾。雖然只是小件,但也是清單上列明瞭的物件,還是成套傢俱裡的一個部分,遺漏了不好交代。他趁著雨小了些,快馬趕往破廟去找,發現破廟已經被一夜暴風雨折騰得塌了,只剩半面土牆還佇立著,哪裡能尋什麼香幾去?
蔡勝男告訴秦含真:“傢俱都是新打的,用的是好木料,匠人也用心,稍稍淋上半天雨,也不至於就淋壞了,只是想要不出問題,還是要尋晴朗有風的天氣,好好晾幾日才行。但丟失的香幾卻是個麻煩,這是成套成對的東西,缺了一件就不吉利了。若要回頭叫匠人再做,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秦含真想了想:“香幾的設計圖,我還記得,工藝要求並不繁複,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了。有熟手的匠人在,十天半月就能做完,只是上漆需要的時間長些,散味也得一兩個月的功夫。大不了送完傢俱後,我先不用這新做的,另找地方先放上兩個月,散散氣味再說。母親只管打發人給通州那邊送信,讓他們趕製就是了。不然這時候去破廟把東西挖出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呢。”
沒辦法,她這批傢俱是賜婚旨意下來沒多久,就開始準備了的。正式動工開造,到如今也有小一年的時間。時間充足,木料和供給都很充裕,工匠手藝出色,又吃住得安心,便不緊不慢地做著精細活,到這時候才完工。眼下時間緊了,要再重新趕製一件,肯定不能象原本那樣做得完美。不過秦含真想著自己能用上香幾的時候不多,陪嫁的傢俱裡也不是隻有一對香幾,問題不大就是了。
蔡勝男其實更多的是覺得陪嫁的傢俱出了這種變故,有些不大吉利。不過秦含真自己都不在意,她自然也看開了,便答應下來。只是運傢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