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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氏的想法很簡單,倘若真的有人看上了許岫,家世出身又能讓許大奶奶滿意的,那就趕緊讓許家人心想事成吧!許岫成功嫁了人,大家的耳根都能清靜了。
然而,事情哪兒有她想的那麼順利呢?
許二奶奶哂道:“哪兒能呀?也就是鄰居之間的下人們在私下議論罷了,小道訊息倒是不少,可並不曾見那位總督公子上長房那邊拜訪。不過,長房如今還未出孝呢,一般人也不會上門去做客。戚太太倒也沒說什麼,半鹹不淡地,瞧著對長房那邊並不熱絡,至少沒有從前我們家風光時那般熱絡,可瞧著,倒也沒有因為流言就不跟他們不來往的意思。我也說不準戚太太是怎麼想的了,想來那位總督公子只不過是她姐姐的兒子罷了,婚姻大事也輪不到她來插手。更何況,總督府的公子身份何等顯赫?又是這樣的青年才俊,什麼樣的好親事說不來,需要將就岫姐兒呢?”
閔氏仍舊皺著眉頭:“這位總督公子姓什麼?他既然已經有二十出頭了,想必已經成親了吧?”
許二奶奶笑道:“戚家喚他表少爺,至於姓什麼……是林還是寧,我也沒聽清。有小道訊息說,他先前其實已經娶過一房妻子了,只是夫妻緣淺,成親才一年,妻子就難產死了,後來也沒再續娶。虧得大嫂子也樂意,這可是做填房呢!她也不怕委屈了岫姐兒。不過,若是岫姐兒真能嫁進總督府去,做個填房,似乎也沒什麼可委屈的……”
閔氏有些受不了許二奶奶的話,低頭喝了口茶,便轉而問起了許嶸的功課。
許二奶奶忙道:“他這些日子一直在用心溫書,簡哥兒送來的筆記,他也認真拜讀過了,說是受益蜚淺呢!永嘉侯可是京中有名的名師,教出來的學生,個個都考中了進士。簡哥兒的筆記是聽永嘉侯講解四書時記下來的,比外頭的先生們教的強一百倍!嶸哥兒說,看過筆記之後,許多原本不明白的地方,都豁然開朗了!就連我們請到家裡教嶸哥兒的西席,也都說那筆記極其珍貴,嶸哥兒能得到,真真是莫大的福氣!”
閔氏淡淡笑道:“這是簡哥兒讓人照抄了他從前的聽課筆記得來的。既然能讓嶸哥兒受益,也是件好事。我只盼著他明年參加童生試,真能一口氣考得秀才功名。他如今也大了,沒個功名在身,在外頭行走,也挺直不了腰桿。”
許二奶奶忙道:“親家說得是!從前我們就是太縱著孩子了,想著有崢哥兒在前頭撐著,嶸哥兒不必那麼辛苦。可是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堂兄再爭氣再風光,又哪裡比得上自個兒掙來的榮耀?竟是我們耽誤了孩子!如今嶸哥兒知道上進了,也願意用功,都是親家的功勞呢。”
閔氏扯了扯嘴角:“不敢居功,這是我們夫人的功勞。”若沒有許氏拿秦家女的婚約吊著許嶸,他又哪裡願意下這個功夫去苦讀?
許二奶奶尷尬地乾笑了幾聲。
許家二房的人就這麼維持著天上一次承恩侯府的頻率,一直在外人面前彰顯著他們與秦家的友好關係並不受各種流言影響,又似乎想要以此證明,行事不靠譜的只有許家長房而已。可事實上,許家二房並不是每次來都能見到許氏的真相,卻並不為外人所知。承恩侯府上下也在有意放任外界的誤會。反正,他們並不希望許氏跟許家二房的人太過親近了,前者只需要靜心調養就好,許家的事,自有她的兒孫來操心。
許氏並不是很關注許家二房的人來得有多頻繁。她如今更希望能跟大侄子大侄媳再見一面,叮囑他們不要再輕舉妄動,把許家的清白好名聲給敗光了。然而許家長房一直沒有人來,她讓人送帖子過去,或是打發人去請人,也都沒有迴音。這讓她懷疑,明明是自己被氣得吐血,怎麼許大爺許大奶奶夫妻二人的氣性就如此大,竟對她不管不顧了?許大奶奶不是還說,想要拿回許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