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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跟著祖父母與父母親回到了永嘉侯府。在家中留守的小馮氏迎了出來:“大伯孃身體如何?病得嚴重麼?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又忽然吐血。”
牛氏哂道:“還不是老一套?她一心想把許岫說給初明做媳婦,今兒有個來探病的太太,無意中說起國子監祭酒孫家把女兒許給了初明,她一急就吐血了。還好沒在客人們面前露了餡,否則笑話就要鬧到外人面前去了!”
小馮氏雖然因為要帶孩子,如今不常在東西兩府之間串門子,但因為跟許氏、蔡勝男都相處得好,又時常能從秦含珠處聽說些東府的新聞,對許氏的心事倒是相當清楚的。秦幼珍對牛氏訴說自己的為難之處,她也知情,更知道秦含真先前有過的推測。
一聽牛氏的話,她就明白了:“盧孫兩家聯姻,外人會知道也是正常的。孫家那頭可沒有隱瞞的意思。孫家又人口眾多,家大業大的,在京中交遊廣闊,孫祭酒更是桃李滿天下。大姐帶著初明上京來求親,孫家上下誰不多看兩眼?只怕孫祭酒壽宴剛過,孫家的親友就知道大姐母子是為什麼而來的了。”
孫姑娘可是孫祭酒的掌上明珠呢,在孫家備受寵愛。她的親事,物件又是對孫家來說並不熟悉的年輕人,孫家親友不可能不關注的。
秦含真便笑道:“其實大伯祖母用這種方式知道訊息也好,省得大姑媽還得煩惱要如何將事情告知她。如今盧孫兩家已經交換了庚帖,親事就算是定下了。大伯祖母即使心裡再不甘願,也沒法出言反對,否則就得罪了休寧王妃。休寧王府跟承恩侯府可是幾十年的老交情了,孫姑娘又是孫祭酒之女。無論是得罪王府,還是得罪國子監祭酒,對秦家和許家都不是什麼好事,大伯祖母還不至於犯糊塗。”
牛氏撇嘴道:“她要是不犯糊塗,今日就不會吐血了!我就不明白了,大嫂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從前我們剛從西北迴來時,也不見她行事有這麼荒唐,怎的老了老了,倒越發犯起渾來?許家的事兒與我們無關,許家人願意聽她的擺佈,那也是他們自家的事,我管不著。但我們家的孩子,個個都是好的,就算五丫頭自小就牛心左性,至少人品是正派的,在外人面前也從來不缺禮數。好好的孩子,正常說親就行了,各家父母心裡也都有打算。怎麼大嫂子就非得鑽了牛角尖,非叫秦家的孩子配許家的孩子不可呢?秦家的孩子沒有合適的,居然連侄外孫都算計上了。初明既不姓秦,也不是大嫂子的骨肉,她怎麼就有臉去越過人家的親爹孃,替人決定終身大事?!”
牛氏說完了這一大通,便扭頭去看丈夫秦柏:“我這會子倒是替你慶幸了,還好當初你沒娶她,否則你這麼軟的性子,還不得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呀?你難道還能跟她對罵不成?肯定會被她欺負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秦柏啞然,無奈地道:“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你還惦記著。她早年為了許家背約,我與她便已經沒有了瓜葛。後來她重提婚事,我又已經與你定親,自不會背約另娶,再提往事也沒有了意義。從頭到尾,我與她就沒有夫妻緣份。不可能發生的事,你想來做什麼呢?”
牛氏輕哼了一聲,抿唇彎了一彎嘴角。
秦含真看了看祖父祖母的表情,再去偷看父親與繼母,還有五嬸小馮氏的神色,見人人都好象各有事情要關注,看天看地看花看草看丈夫妻子,就是沒人把目光放在秦柏與牛氏身上,心裡便有數了。
她也有樣學樣,開始觀察起了今日的天氣。噫——這是又要下雨了嗎……
與三房這邊的輕鬆吐嘈不太一樣,回到盧家的秦幼珍與盧初明母子倆,神色都頗為凝重,只有盧初亮並沒有想太多,一邊殷勤地親自給母親倒熱茶,一邊迭聲吩咐丫頭們準備床鋪,再請一位大夫過來給母親診脈。
秦幼珍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