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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真眨了眨眼:“咦?你們沒發現嗎?雖然大姑媽和盧家兩位表兄弟沒有明說,但我覺得線索很明顯了。”
牛氏嗔道:“哪兒明顯了呀?雖說你姑媽和兩個表兄弟上京後來過家裡兩三回了,但也就是跟我說過一會兒話罷了。你姑媽在我這兒聊的都是家常瑣事,肯而初明初亮兩兄弟幾乎都在外書房跟你祖父在一塊兒,我能知道他們說過什麼呀?但我記得你姑媽沒提過正在給兒子說親,你祖父也沒跟我提起,初明有提過這種事兒呀?!”
秦含真笑道:“那應該是沒有的,不過有很多線索表明,盧家就是在忙活這件事。”
秦幼珍提前帶長子盧初明回京,連許氏那邊的壓力都顧不上了,那肯定是有什麼必須到京城來的理由。許氏生病的訊息,秦幼珍還是進京後才聽說的。她提前派兩個兒子到許氏跟前請安,自己卻不先露面,估計就是讓兒子們先行試探呢。
她拿要替直隸布政使孫大人捎生辰禮物給弟弟為由,解釋他們母子提前上京的原因,許氏是信了,但在秦含真看來,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孫大人既是高官,又是世家出身,還跟王府有親,他要給弟弟送生日禮物,還用得著託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隨便打發幾個下人,就能辦好了,速度肯定比盧家母子代勞更快一些。既然秦幼珍提過,要帶著兒子親自上門去賀壽加送禮,那麼孫大人的這份囑託,看起來更象是一份介紹信,介紹秦幼珍與盧初明母子給弟弟認識。
然而,秦幼珍是婦人,盧初明雖是青年才俊,但已經有舉人功名,也沒打算進國子監讀書——盧普還差一級才能爭取到一個廕監名額的福利,而這個福利多半是要留給小兒子盧初亮享用的——他們有什麼需要認識孫大人的弟弟呢?若僅僅是為了請教功課,秦柏與壽山伯都是上好的請教物件,盧初明不一定非要求到國子監祭酒頭上。
而即使真需要求到後者頭上,也犯不著從直隸布政使孫大人處求一份介紹信。因為秦柏很早以前就說過,這位孫祭酒的恩師,乃是他少年時代的好友之一,對方如今也還在人世,就住在京裡,秦柏幾乎每個月都有與對方會面的時候。由秦柏做這個介紹人,比求孫大人要方便多了,秦柏只需要在赴友人聚會的時候,把幾個晚輩帶在身邊就可以了。這是常有的事兒。他的所有朋友都樂意指點其他朋友帶來的晚輩。秦柏與這幾個老朋友,已經形成了一個低調卻頗有名聲的文人圈子,是京中極受讚譽計程車林雅集。
秦柏得知盧初明要拜訪這位孫祭酒之後,就給了他一張自己的名帖,讓他拿著去敲孫家的門,絕對不會被拒之門外,甚至還願意帶他去認識另外幾位同樣有學問的大家。因為在秦柏看來,這位孫祭酒學問雖好,但主修的是《論語》,盧初明當初給自己選的卻是主修《尚書》,方向不大匹配,即使可以指點,終究不如專修《尚書》的名師教得好。但盧初明卻是婉拒了,他是明明白白要去拜訪孫祭酒的,不是為了求教功課。認識其他老師的事兒,可以等到他見過孫祭酒後,看後者的意思如何,再做決定。
秦柏當時還有些訥悶,曾經在孫女兒秦含真面前嘀咕過:“難不為是為了孫祭酒的兄長與盧姑爺的私交麼?否則怎麼會象是認定了這位老師似的?”
秦含真當時就猜出了幾分。事實上,她與休寧王妃也算是熟人了,知道對方孃家是書香名門,有個侄兒做了國子監祭酒,恩師還是她祖父的老朋友。而這位孫祭酒,是有女兒的,眼下正值二八妙齡。
前幾個月京中名門閨秀忙著給自己找婆家時,休寧王妃就曾吐嘈過自己孃家的幾個侄媳婦們,說她們也開始無事忙了。皇家分明沒有選高官女為東宮妃嬪的意願,侄媳婦們卻打算草草地發嫁侄孫女兒們,實在太過糟蹋人。為此,休寧王妃看不過眼了,特地從宗室裡挑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