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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方夫人回到家中,等摒退下人,方才露出了疲倦之色,整個人也忍不住放鬆下來。
今日宮中之行,著實令她捏了一把汗。好幾回她都以為要糟糕了,幸好她足夠機靈,應對得當,太子妃唐氏也沒有令她失望,才總算把事情維持在可控範圍內。否則籌謀已久的大事就此受挫,哪怕不影響他們夫妻如今的富貴權勢,未來也終究不如原本期望的那般風光,那就太讓人扼腕了。
不過,事情發生了變故,楚正方夫人也不敢大意,立刻就打發人給丈夫送了信。楚正方知道妻子今日要進宮,因為關係到楚家臉面是否能得以挽回,他還挺關注的,即使在城衛衙門,也有些心不在焉,一得了妻子派人送來的訊息,立刻就尋個理由,告假早退了。
回到家裡,他連衣裳都顧不上換,就問妻子:“如何?今日進宮,太子妃可答應了你所求?”
楚正方夫人沒好氣地說:“別提了!今兒真真嚇了我一大跳!”就把今日在宮中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由於屋裡只有夫妻二人在,她還把後來與太子妃唐氏交談的話,都一五一十地複述出來,最後嘆道:“幸好我應變得快,太子妃近日又還算好糊弄,我才把人重新扳回來了。否則她若是從魏氏這事兒對我們夫妻生出幾分不滿來,往後我們再跟她說話,就沒那麼容易了!真是的,我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功夫?換了去做別的事,什麼做不成?偏偏只能在她一個人身上操心,卻還不能確保她必定聽我們擺佈,真真叫人生氣!”
“胡說些什麼?!”楚正方瞪了妻子一眼,瞥向門窗的方向,“就算是在自己家裡,也要小心謹慎些,你怎知道這宅子裡的人就必定個個可信?萬一隔牆有耳,還是與我們離了心的,將機密之事洩露出去,那該怎麼辦?!”
楚正方夫人掩了掩口,乾笑著說:“不至於吧?咱們自己的院子,難道還有誰是有外心的?我早就清理過了,包管院子裡全都是咱們自家的心腹,就連院子裡做灑掃的粗使婆子,也個個嘴緊!”
“小心駛得萬年船,更何況我們的主意不知擋了多少人的富貴路?”楚正方肅然道,“再謹慎都是不為過的。人心難測,太子妃難道就提防過我們?!”
楚正方夫人只得老實低頭認錯。
楚正方其實只是要妻子拿出一個正確的態度來罷了,倒不是非要將人罵得狗血淋頭不可,見她認錯,也就放過了。只是他對妻子在東宮的行事效率有些不滿:“雖說這一回,你看似把太子妃給糊弄過去了,但若是她過後細想之下,略有一分清明,又或是被太子發現,勸說幾句,說不定就會明白過來,實在是風險太大。我們如今一切富貴榮華,都是寄託在太子妃身上,偏偏太子妃又不肯事事聽從我們勸告,總還差些火候。再這樣下去,對我們十分不利。你得趕緊想法子,說服太子妃接受提議,把我們的人安排進東宮才行。我們不能一直指望她,她又生不出兒子來,頂多就是借個勢罷了。”
楚正方夫人小聲抱怨:“我已經想盡法子了,如今她也有些動心,說不定過幾日就點了頭。我難道不想多催著些麼?但催得緊了,就怕她會起疑心。她如今多心得很,雖說這麼一來,我們要在她面前說其他人的壞話,會更容易讓她相信。但她多心又不是隻針對太后、皇上與太子的,對我們也一樣會多心。我不敢冒險,只好慢慢來罷了。大爺就別催我了,這種事哪裡能著急?”
她又嘆氣:“若是敏順郡主對咱們兒子能親近一些,事情可能會更順利一點兒。可是郡主脾氣太過古怪了,真真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我有心要親近她些吧,她反倒與我越發疏遠了,見了面對我和兒子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又不肯理睬我們閨女,甚至還在太子妃面前幫著蔡家人說話。若不是我及時發現,又讓岑嬤嬤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