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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陌帶著趙祁出了父親的家門。他已經定下了趙碩離京的時間,就在後天了。這一回,趙碩絕對不會再有機會擺脫。看起來,後者似乎也打消了擺脫的念頭。
趙祁自出大門開始,就一直耷拉著腦袋,眼圈紅紅地,似乎受了大委屈的模樣。趙陌見狀便安慰他:“在為父親的冷落傷心麼?不必難過,父親只是冷落你罷了,好歹沒有直接把你趕出門去。況且他去了肅寧後,你一年裡也見不了他兩回,沒什麼好擔心的。”說完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大門,“等父親走了,我把宅子裡的人換一換,你要是想回來住,隨時可以回來,不會有人再給你氣受的。我記得你從前住的院子挺寬敞的,比別院裡你的院子寬敞些。”
趙祁小聲道:“我不難受,也不會搬回來。這邊的院子……從前我是跟姨娘合住的,她待我也不上心,留下來對著舊居,反而叫人心煩。大哥別院裡的院子雖然小些,但整個院子都是我的,我住得正舒服呢。大哥放心,我不會去打擾你的。等你成了親,我就只在外院待著,有事跟阿壽說就行了,不會去煩嫂子。”
趙陌聽得笑了,摸了一把他的小腦袋:“你這鬼靈精,從哪兒學來這許多有的沒的?”
趙祁紅著臉低下頭,不敢說他是偷聽丫環姐姐們私下說笑,再加上自己琢磨出來的。人家都說新婚夫婦最不想被人打攪了,他那麼感激大哥,那麼喜歡嫂子,當然不會做那等沒眼色的討厭鬼。
兄弟倆就站在路邊說話,這時,住在附近不遠處的一位宗室長輩恰好帶著隨從騎馬經過,見到趙陌在這兒,便掉轉馬頭過來:“這不是陌哥兒麼?我聽說你昨兒後晌回京城了,沒想到這麼一大早就趕來見你父親。你父親可好?我有好幾個月不曾見過他了,他整日都在忙些什麼?也不搭理人。”
顯然,這位宗室長輩問候趙碩,就是順嘴而已。前方不足五尺的地方就是趙碩的家門,倘若他真有意想見見趙碩,直接下馬敲門就可以了,哪裡還用得著特特去問趙陌?
果然,他很快就繼續問了自己好奇的事:“這就是你小兄弟吧?都長這麼大了,他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那時候他可比如今白胖許多。這是怎麼啦?眼紅紅的模樣,才哭過麼?又在你們父親這兒受了氣?”
趙陌露出一個靦腆的笑來,向那宗室長輩行禮問了好,又讓趙祁給人見禮。趙祁老老實實照辦了,那叫一個乖巧老實,還透著幾分怯生生,倒是讓人一見就不由得生出憐愛來。再加上趙陌吞吞吐吐地不肯說弟弟為什麼會紅著眼圈,寒暄時又透露了父親近日就會趕往自己的封地肅寧縣一事,那位宗室長輩立刻就腦補了前因後果。
他有些生氣地道:“陌哥兒你也脾氣太好了!對你父親孝順沒問題,但也不必事事都順著他吧?他明擺著就是不懷好意,想要圖謀你封地上的大權呢!為了不讓別人說他閒話,他還到處跟人說是你逼他去肅寧的,他不願意去,你還對他又打又罵。連休寧王叔都聽不下去了,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他還要繼續在宗室裡造謠,好象我們都是傻子,會被他幾句空口白牙的話,就哄騙了似的。”
如今宗室裡的普遍觀點,都覺得趙碩是汙衊兒子,既想圖謀兒子封地上的大權,又不想承擔惡名,因此才會到處騙人,說是兒子逼他去的封地。可事實上,趙陌回封地了,趙碩還好好地住在京中,沒人逼他做什麼。反倒是趙碩自個兒,提前把愛妾和下人,還有大批行李,甚至是家中的傢俱擺設,都運往肅寧去了,不是搭兒子趙陌的船,而是另外僱的船隊。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他蓄謀已久了麼?他一邊將自己的人和東西搬去肅寧,一邊又趁著兒子不在京城時到處敗壞兒子的名聲,傻子才會相信他的話呢!
別看趙碩過去風光時,好象在京中交遊廣闊,在宗室裡的人緣還不錯,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