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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並不知道丈夫秦仲海的盤算,只一心想著兒子秦簡即將擁有一門好親事。女兒秦錦華的婚事雖然不如她意,但女婿好歹也是正經進士出身,有高官父親提攜,走仕途定能順順利利的,哪怕沒有爵位在身,也好歹能給女兒掙一個誥命回來。姚氏覺得自己前所未有地順心如意,心情都好了許多。
每當看到婆婆許氏投注過來的疑惑不解的目光,姚氏心裡就在暗爽。若不是秦仲海再三警告過她,她還真想把秦簡正與壽山伯之女議親一事告訴婆婆,然後仔細看清楚婆婆的臉色。不過現在就算了,等事情成了,她再看好戲也不遲。
婆婆許氏整天覺得許崢有大才,會有大出息,看不起秦簡。
然而眼下的實際情況是,許崢在外頭給自己宣揚了好大的名聲,整天以才子自居,號稱一定要說一門富貴好親,許家奶奶們也整天跟人說有多少京中貴女對他有意,可最終他一個貴女都沒勾上手,反而跟許大夫人的孃家侄孫女兒——一個小官之女——訂下了親事,如今還因為要守考,錯過了春闈,只有一個舉人的身份,家族也衰敗了,名聲掃地。三年後他捲土重來,還不知道能不能考中進士呢。
而秦簡呢?順順利利地考中了舉人,考中了貢士,只是因為成績不夠理想,他想要考得更好些,才與壽山伯之子一同放棄了殿試,決定下科再考。即使如此,也沒人能小看他,他有許多進士朋友,還能經常向壽山伯這位士林大家請教學問,如今又即將跟壽山伯的千金訂下親事。三年後,他定能高中,從此前途一帆風順。
許崢能跟秦簡比麼?他有哪一點兒比得上秦簡?光是對比秦家與許家,兩者就已經相差太遠了。除非豬油蒙了心,否則就算是眼瞎的人也不難看出,誰才是那個真正前途似錦的人。姚氏對許家嗤之以鼻,一心等著看婆婆的笑話了。她就喜歡看許氏滿腹憋屈卻還無話可說的模樣!
姚氏志得意滿,只等著兒子與三房那邊傳來好訊息了。三房果然沒讓她失望,沒過幾日,秦仲海就告訴她,親事說成了,讓她準備好訂親禮,正式與壽山伯府將兒女親事定下,還要準備謝媒禮,謝過三叔秦柏與三嬸牛氏從中援手,順道再給侄女兒秦含真也備上一份禮,若沒有她提醒、撮合,這門親事恐怕還不能成真呢。
姚氏歡喜不已,自然是大大方方地備下好幾份大禮送人了,還恨不得滿天下昭告去,又要設宴請客,好生慶祝一番。
秦仲海駁回了她的提議,滿心的不以為然:“張揚什麼?你瞧壽山伯府可曾大肆宣揚這門親事?如今外頭的人家要麼在慌慌張張地嫁女,彷彿明著跟人說他們嫌棄東宮太子,不想跟皇家扯上關係,要麼就到處去說自家女兒的好話,恨不能立刻將女兒送進東宮去做妾。咱們與壽山伯府在這時候聯姻,肯定也逃不過閒話。可事實上這門親事早就在進行了,不過是因緣巧合,撞上這個時候罷了,何必叫人說嘴?悄悄兒定下就是了。也不是要瞞著人,若有親友相問,自然要坦然告知的,但不必特特地去宣揚。若你覺得兒子委屈,等到正式婚禮舉行的時候,再好好熱鬧一番便是。”
姚氏才不信這門親事是早就開始議的,認定了是壽山伯不欲送女為妾,方才急急替餘心蘭定下親事。但她才不管那麼多呢,壽山伯府的權勢地位不是假的,她的寶貝兒子也確實跟壽山伯的千金定下了婚約,只要實惠在手,對外用什麼說法不行呢?不就是遮羞布麼?她當然也不會告訴人,說自己兒子能謀得這門親事,是走了狗屎運,她兒子絕對是靠自己的實力才贏得了壽山伯的賞識,以愛女下嫁——不不不,兩個孩子是門當戶對,誰也沒有高攀誰。
姚氏接受了秦仲海的提醒,竟然真的忍住了炫耀的衝動,但對親友們就沒有隱瞞的意思了。她狀若低調、實則高調地寫了許多帖子,發給各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