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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柏與秦簡深談過之後,決定要幫這個侄孫一點小忙,為他在長房的許氏、秦仲海與姚氏面前說項。
秦簡併不是因為膽怯,才選擇在殿試面前退縮。他是真的有計劃、有把握去為自己爭取三年後更好的成績。他反省了自己的不足之處,列出了清單,寫明自己在這三年裡需要在哪方面提高自己,也提出了相應的解決辦法。
他其實就是積累不足,四書五經方面,他已經背熟了,有秦柏指點講解,他也能融會貫通,但他文筆上有點欠缺,文采不足,關於歷史文學方面的典故,也需要學習更多,才能讓文章寫得更好。
秦柏看過他列出來的清單,覺得自己可以為他提供典故方面的幫助,但文采方面,可能就有些困難了。秦柏自己的專長在經史方面,詩詞歌賦什麼的,其實也不算精通。他自認為自己的詩才只是中平而已,遠遠達不到出色的地步。他都這樣了,教出來的學生可想而知。他門下的幾個學生,但凡是能高中進士的,都不是在文采方面佔優。王復中倒是擅長寫各種文書,文采斐然,但那是他自身有天賦,又足夠努力的緣故,同時也有他曾在西安府拜過另一位先生學習詩詞的功勞。
秦簡本身在文采方面就有所欠缺,文章都是走通俗淺顯路線的,在鄉試階段還沒什麼,到了會試、殿試,就很容易被其他人比下去。在這方面,唐涵就做得比他好。他父親大理寺卿唐大人,畢竟也是正經進士出身,又做過幾年翰林,能給兒子進行私下的指點。
秦柏考慮過後,就建議秦簡:“我有幾個朋友,比較擅長詩賦,你可以向他們多多請教。改日我去尋他們茶敘時,你記得跟上。”
秦簡連忙答應下來,心中更有底氣了。只要有三叔祖的支援,他就有信心能在三年之後取得更好的成績,真真正正地光宗耀祖。
午飯他是在三房用的,都是自家人,雖然也分男女席,但席間並沒有另豎屏風,因此秦含真很容易就能與祖父、堂兄搭上話。
她聽完祖父對秦簡的安排後,與祖母牛氏對望一眼,便含笑問:“依我說,有一位極好的求教物件,定能幫上大堂哥的忙,就是不知道大堂哥有沒有那個膽子,上門去請求指點。”
秦柏疑惑地轉頭看了孫女一眼:“是誰?”
秦簡起初也怔了怔,但隨即好象想到了什麼人,瞬間紅了臉,連忙低下頭去。
秦含真笑道:“就是壽山伯呀!壽山伯的學問,全國上下誰不知道呀?餘家姐姐的詩才那般出眾,可見壽山伯的詩詞只會更好。大堂哥常常說,餘姐姐的詩把他都給比下去了,比到了天邊。如今大堂哥既然有心要學習詩賦,為何不去向壽山伯請教呢?餘姐姐常來我們家借書的,大堂哥也去過壽山伯府很多次吧?好歹能混個眼熟,臉皮厚一點,開口求一求,說不定能行呢?就算不行,壽山伯也不會責怪大堂哥,大堂哥不會有損失。這樣的大好事,為什麼不試一試?”
秦簡又是一愣,臉又紅了,他抬起頭來,用控訴的目光嗔了堂妹一眼。他原本以為她會說餘心蘭,沒想到說的是餘心蘭的父親。那確實……是本朝一位極其出名的詩人,可是……他每次見到壽山伯,就忍不住心虛,哪裡有膽量向對方開這個口?
秦柏卻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還真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可能性:“不錯,我與餘伯爺雖然是君子之交,來往不多,但彼此都有共同的好友。他的詩名,我也早有耳聞。壽山伯雖是當朝重臣,閒暇時間不多,但他樂於提攜後輩,也是同樣有名的。簡哥兒若能誠心上門請教,壽山伯絕不會將人拒之門外。哪怕不能拜在餘伯爺門下,只要能得他幾句提點,簡哥兒就受用不盡了。”
他轉過頭,對秦簡說:“我知道餘伯爺過幾日會出席一個詩會,我也受到了邀請,本來無意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