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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二房嫁女這天晚上,有些勞累的薛氏在臨睡前喝了一碗安神湯,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快到午時了。雖然說她睡了一個長覺之後,精神還算不錯,但總覺得自己居然能睡得這麼沉,實在有些反常。
等到她起身梳洗過,用過早飯,開始漫不經心地問起兒媳兼孃家侄女小薛氏:“大奶奶還在佛堂裡罰跪麼?問她可知道錯了?若是知錯了,就讓她回去歇息,若是還不知錯,那就連早飯也免了吧!”
她身邊侍候的幾個大丫頭欲言又止,互相交換了幾個眼色,都沒敢開口。
薛氏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怎麼?”
香露忍不住先開了口:“太太,大奶奶昨兒晚上就回去了。大爺親自把人接回去的,壓根兒就沒有讓大奶奶在佛堂裡罰跪!”
“你說什麼?!”薛氏震驚了,她沒想到在自己的院子裡,兒子也會公然違反她的命令,“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狠狠地瞪向其他幾個丫頭。
其他人都沒有吭聲,還是香露開口了:“大爺吩咐香粉給您送了安神湯來,您喝過就睡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們做丫頭的,哪裡敢違了大爺大奶奶的令?只好眼睜睜看著大爺大奶奶走了。大爺還說,叫我們在太太面前,把嘴巴閉緊些,別說什麼不該說的。可是……”香露拿帕子掩面哽咽,“我跟著太太這麼多年了,怎能瞞著太太這樣的大事……”
香粉不悅地看著香露,心想昨日大爺來接人時,也沒見你吭一聲,如今倒裝起忠婢來了,不過就是想要踩著自己上位罷了。
她心中暗暗冷笑,對著薛氏卻是一臉的誠惶誠恐,立刻跪了下來:“太太容稟,太太昨日睡得沉,大爺要接大奶奶走,我們如何敢違逆?總不能把太太從睡夢中叫醒吧?昨兒家中擺酒,太太應酬客人,勞累了一天。我們做下人的,哪裡能如此沒眼色?更何況,就算大爺把大奶奶接走了,也一樣是在這個家裡。等太太醒過來,要吩咐什麼,難道大爺大奶奶還敢不聽麼?太太與大爺是親母子,我們身為奴婢,萬萬沒有要太太面前說大爺不是的道理。”
香粉這麼一說,香紅、香黛也跟著跪下了,口口聲聲都在附和香粉的話,為香粉求情,也為自己辯解。
香露頓時暗瞪了她們三人一眼,她們擺出這副姿態來,豈不是在暗示她在薛氏面前說秦伯復的壞話,是在挑撥離間?!香露暗自咬牙,但看著薛氏的表情緩和下來,便知道自己沒法做得更多了,再沒有動作,怕是就要惹禍上身,只得不情不願地也跪了下來,裝作與其他三個大丫頭是同樣的立場,省得薛氏這位多心人,真個懷疑上她。
薛氏也確實是懷疑了一瞬,但很快又淡定下來。香粉的話倒也沒錯,一樣是在這個家裡,她想要罰兒媳婦,什麼時候不能罰?就算兒子秦伯復插手救人,他還真敢一直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麼?除非他真是連孝順的名聲都不要了!
薛氏便冷著臉道:“行了,那就去問問大奶奶都在做些什麼,讓她跟四姑娘一塊兒到我這裡來。”
香粉又猶豫了一下,與香紅、香黛對望了一眼。香露連忙直起腰身大聲稟道:“回太太的話,蔡家三太太上門來向四姑娘提親了,這會子大奶奶應該還在花廳裡招待客人呢。大爺特地吩咐了,家下人等不許前去打擾。”
“什麼?!”薛氏怔了怔,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安神湯,還有把小薛氏帶走什麼的……原來都是為了今日蔡家上門提親一事!薛氏氣得笑了,她昨兒不是沒再說堅決反對的話了麼?也覺得跟蔡家成為姻親,興許裴國公府也會很樂意,結果兒子媳婦居然完全無視了她,把她撇開去搞小動作了!真真豈有此理!他們真的當自己是死人不成?!
薛氏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衝,卻覺得眼前發黑,不由得身體搖晃了一下。香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