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小馮氏掙扎了大半天,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嬰。
她一發動,永嘉侯府便派人騎快馬前往昌平去通知秦安了。等到秦安騎快馬飛奔回家的時候,剛好趕上孩子出生。他歡喜得跟什麼似的,傻笑著就要往產房裡鑽,被老孃牛氏給打了出來,勒令他先去洗乾淨這一身的塵土,換過乾淨衣裳,才許來抱孩子。
等到秦安換洗一新,終於把兒子抱上手的時候,就高興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雖然是他第二個兒子,第三個孩子,但事實上,卻是他名義上唯一的嫡子。自打長子失去了嫡出的身份,改變名字與年紀、出身,以庶子秦謙的身份重新立足於世開始,他就在盼著這個嫡子的到來。如今看著懷裡有力地揮動著白胖四肢的孩子,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牛氏不放心他,很快就把孫子重新搶了回來,嘴裡還不忘數落小兒子:“早就跟你說了,讓你儘快跟上司告假,回來多陪陪你媳婦,你就是不聽!結果怎樣?差點兒就趕不上你兒子出世了。有你這樣做爹的麼?!當初我生你們兄弟的時候,你老子可是早早就守在家裡,連門都不出了。我發動的時候,從請穩婆、請大夫、燒熱水、找奶孃,還有月子裡燉雞湯,熬粥,洗尿布,你爹全都一手包辦,不叫我操一點兒心!這才叫好丈夫,好父親呢。你怎麼也是你爹的種,怎麼就學不會他一星半點兒的本事?!”
秦安除了傻笑,什麼都不會說了。
牛氏見他這副蠢樣,也懶得再罵,索性打發他進產房看媳婦:“你媳婦不容易,累了將近一天,才把孩子生下來了,就象是往鬼門關走了一趟。你趕緊去安撫安撫她,謝她為你生了兒子,叫她好生養著,不要操心家裡的事兒。你雖不中用,還有我呢!”
秦安怔了怔,有些猶豫:“我進產房……合適麼?”
牛氏白了他一眼:“怎麼?你還有忌諱?你就是在咱們米脂家裡正屋出生的,我跟你爹的屋子做了產房,你還不是在裡頭住到斷奶?這會子倒嫌棄上了!”
秦安久在軍營裡混,受其他武人影響,其實心裡對“男人不進產房”這條規矩,由就牢記在心了。當初何氏生孩子的時候,他也不曾進過產房。不過他有一個好處,事情不大的話,父母吩咐什麼,他都會照辦的。牛氏叫他進屋裡安撫妻子,他雖有些猶豫,但還是照做了。
牛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小兒子的背影一眼,便小心地把小孫子交到了奶孃手中,吩咐她要把孩子照看好。奶孃是從家生子裡頭挑的,兩個人,早在一個月前就定好了,十分可靠。此時領命,將孩子抱了下去,侍候得十分精心。
秦柏面帶欣喜地坐在圈椅中,對牛氏說:“夫人也坐吧。等了這大半日,你必定也累了。午飯咱們都沒顧得上吃,晚飯還沒得,先叫廚房給我們做些湯麵來,暫時對付一下吧。”
牛氏這時候也感覺到疲累了,便在丫頭的攙扶下坐在秦柏身邊的圈椅上,長嘆一聲:“我這心總算是放下來了。好歹安哥有了嫡子,將來也不用愁了。讓他媳婦好好坐月子,把身體養好了,過得兩年,再給安哥添個老四,那就更好了。”頓了頓,她想起了一件事,“老頭子,既然安哥已經有了嫡出的兒子,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把謙哥兒接回家裡來了?都過去五年了,孩子必定已經長大,不會有什麼人認得他的。這些年,他一直不在我們身邊,孤零零一個在族裡過活,我一想起來,心裡就難受得很。”
秦柏沉默了一下,才道:“這時候接謙哥兒回來,安哥媳婦會怎麼想呢?”
“安哥媳婦素來懂事,性情又好,她還會怎麼想?”牛氏不以為然地道,“況且如今名份上謙哥兒已經不是嫡出了,咱們家的爵位又是平哥的,與安哥無關,謙哥兒跟他弟弟也沒什麼可爭的,安哥媳婦能有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