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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興想了想,回答道:“三爺臉色忽然變差,好象是在廟會上經過娃娃面具攤子,和風車攤子的時候。當時他還小聲嘟囔著要買一隻風車,但過後就一直窩在小的懷裡,沒有再提這事兒了,也不去看街道兩旁的景色。小的當時並沒有留意到有什麼古怪的事發生,難不成那樣熱鬧的廟會上,三爺還能撞客了不成?”
阿興原是溫家送給趙陌使的小廝,當初說好是因為趙陌的心腹阿貴被溫家派出的人追緝捕拿,混亂中受了傷,毀了容,不方便再留在趙陌身邊使喚,溫家必須要賠償,然後才由溫大奶奶唐氏與她兒子溫紹陽做主,挑出來的老實可靠之人,送到趙陌身邊做事的。溫紹陽與趙陌這個表弟感情好,挑人時十分用心,沒有理會溫老爺等人的意願,挑的是品行正直又忠誠的人選。到了趙陌身邊後,阿興一直行事低調,埋頭苦幹,很得趙陌重用。他論才幹比不上阿壽,但他是溫家商號底下專門培養掌櫃與夥計的學徒房出身,做事細心,而且記性很好,對於市面上的各種商品,格外敏銳。通常他見過的人事物,都能記得個差不多的樣子。
趙陌安排他去抱趙祁,本來就是想利用他的長處,讓小弟能趁機散散心,順利買到想要的東西。因此,趙祁本人不覺得有什麼,可趙陌如今問起阿興,他立刻就能將當時的情形回憶得七七八八。
趙陌聽完他的話,沉吟片刻:“攤子上的東西沒有問題,難不成是人有問題?你可還記得那兩個攤子的方向,都有些什麼人麼?特別是……穿著打扮不大尋常的人?”
阿興苦苦回憶了好一會兒,才道:“當時是蔡家少爺走在小的身邊不遠處,就隔著一列護院長隨。記得蔡家少爺當時正與唐少爺一同在賣風車的攤子前駐留。因咱們人多,這兩個攤子前,除了攤主,就沒幾個路人了。倒是攤主身後、身旁,還有旁的人在,卻不知道是與攤主一塊兒來的,還是過路之人。其中站在面具攤子與風車攤子之間的,有一人瞧著是個書生,帶著老婆孩子出來玩耍,他穿的是青灰色的夾棉直裰,戴著毛皮帽子,他妻子穿的是梅紅色的長襖,懷裡抱著孩子,孩子穿著一身紅,戴著虎皮帽。另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站在那書生旁邊,衝那書生笑,瞧著有些象是地痞。他們斜對面,有兩個穿著深色綢麵皮袍的男子,一個戴著斗笠,帽沿很大,低頭看著攤子上的風車,看不清長相,另一個……”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另一個,好象正朝著郡王爺的方向瞧。但也有可能是小的看錯了,他也許是在看秦大爺呢。”其實,趙陌是與秦含真並肩同行的,秦簡反而離他們有兩三步的距離。秦含真如今出落得水靈,不能排除那男子看的是秦含真的可能性。只不過,京城中人看到那樣帶了大隊隨從出遊,還明顯有士兵同行的人,都不可能大膽地明看人家女眷的。萬一遇上個脾氣不好的貴人,豈不是平白惹禍上身?興許那人是外地來的,不知道京城規矩。
趙陌微微沉了臉,只道:“繼續。”
阿興連忙應聲,又繼續回憶,但後面他就沒想起什麼可疑人選了。賣面具與風車的攤子,來光顧的多一半是帶著孩子來的,有的是祖父輩的帶孫子,也有男子帶著妻兒同行,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這些人哪一個都不象是會讓趙祁受驚的物件,他當時忽然變色,到底是什麼緣故呢?
趙陌屈指敲了敲桌面,忽然笑了笑:“今兒風不大,太陽雖然曬了些,但冬日裡有太陽是好事,曬著只覺得暖和,並不會覺得耀眼或炎熱,與夏日的烈陽不可同日而語。那兩個穿深色綢袍的人之一,在這樣的天氣裡戴什麼寬沿的斗笠?”
阿興一想,果然如此,忙道:“難不成那兩個人有可疑?!可他們是誰?三爺又怎會認得他們?”
趙陌想了想:“興許只是誤會。你回頭囑咐一聲,派兩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