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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陌與秦含真能查到的事,原遼王,如今的益陽郡王,自然也能查得到。
他從宮裡“謝恩”回來,就收到了手下人調查出來的結果,差點兒沒吐出一口血去。
皇帝這分明就是不想看到他過得好,一心要杜絕他坐大的可能呀!這遠在千里之外的陌生地方,面積不算大,還有強勢的鄰居,身份背景不可小覷的地頭蛇,他又不能帶上曾經的所有屬官與軍隊同行,要如何在這層層阻礙之下,在益陽樹立起象在遼東時那般的威脅與地位?!
益陽郡王這時候有些後悔,謝恩謝得太早了。若不是已經接了旨,他說不定還有希望勸說皇帝改個主意,哪怕是另尋個理由為他改封也好。就算不能留在廣寧,尋個離京城近些的地方也好呀。象趙陌,不就是封到了肅寧?那裡距離京城,騎快馬也就是一天的路而已。
然而,他為了次子考慮,不得不做出欣然接旨的模樣,如今卻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益陽郡王暗暗咬牙,當他看到上門來賀喜的趙陌時,也沒有了好臉色:“當初我說什麼來著?廣寧就極好,你為何不在御前幫我說情,反而任由皇上將我封到了益陽?!”
趙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難道益陽不好麼?挨著洞庭湖,可是漁米之鄉呢!那地方比廣寧要富庶多了,氣候也更溫暖。王爺在遼東苦寒之地待了幾十年,平日裡雙腿有舊疾,一到冬天陰冷的時節,膝蓋就不舒服。到了益陽,王爺一定會好過許多的!更何況,論及出產,也是益陽比廣寧更多更富。皇上也是想到王爺多年來為國鎮守邊關,勞苦功高,方才為您選定了一處富庶的封地,讓您老人家安安心心地養老呢。”
益陽郡王又有了吐血的衝動。可他卻又憋悶地沒法反駁。他總不能跟趙陌說,益陽不如廣寧,是因為留在廣寧,可以維持他在遼東軍中的影響力吧?至於封地出產如何,那有什麼要緊的?只要他手裡有了軍隊的實權,又是曾經在遼東當家作主過幾十年的舊主人,繼續操控遼東一地的各處林場、參園、礦山等等,又有什麼難的?從中得來的財富,豈不是遠勝於益陽一州能提供給他的東西?
益陽郡王磨了好一會兒的牙,方才忍住了氣,問趙陌:“你二叔的案子一直沒有訊息,你常往宮裡去,可曾聽到什麼風聲麼?”
趙陌道:“二叔酒樓那樁案子,原本抓住真兇,便可結案了。房東被殺那件案子,順天府是分開處置的,刑部與大理寺,也是這個意思。本來他們都準備要遞奏章到御前,請皇上准許他們放人的,沒想到二叔的護衛忽然承認了殺人之事,事情的進展才停了下來。雖說護衛們都聲稱自己是自作主張,並非受了二叔的指使,二叔當時也不在場,但他們畢竟奉二叔為主,誰能擔保他們真的不是奉命行事呢?更別說那房東的宅子裡還有那疊要命的東西……順天府不肯就此結案,二叔身上的嫌疑沒法洗清,案子就拖住了。如今再想把二叔弄出來,只怕難處更大了些。那些護衛們真是做了件蠢事。他們以為自己是在護著二叔,卻不知道他們讓二叔與王府上下都陷入了更麻煩的境地裡呢。”
益陽郡王嘆了口氣,面色陰沉沉地。他就知道,妻子做了蠢事,不但害得他降了爵,連原本可以順利救出來的兒子,也一併坑了!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多說也無益。就算怪罪益陽繼妃,也無法讓事情重頭再來。益陽郡王便對趙陌說:“這事兒……你多幫著打點吧。皇上要收回遼東,我們配合了,不曾有過半句怨言,皇上也該洗刷我們身上的汙點才是。明明不是你二叔做的事,護衛們認罪,也並非真的下過手,皇上總不能剛得了好處,就翻臉不認人吧?!”
趙陌笑道:“王爺放心,皇上心裡記著呢。想必用不了幾日,二叔就能放出來了。如今不見動靜,只不過是怕糊里糊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