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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砡跑出了遼王府,直接奔向了當日他與“藍大富”相見的那間酒樓。
但是當他跑進了酒樓的大門,才忽然想起,他雖然是在這裡與“藍大富”相見的,可“藍大富”卻並非酒樓裡的人,而是與他一般的客人罷了。當時“藍大富”提過,若是他要尋前者,就到酒樓來,他們兄弟就在附近做生意,很快就會發現他的行蹤,前來問候。
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給過他一個確實的地址或者聯絡方式,連名字都是不知真假的,衣裳更是來歷不明。他怎麼就信了“藍大富”呢?!
趙砡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心中又恨又悔。他真的是太心急了!只因為不日便要返回遼東,世子之位卻遲遲沒有著落,幼弟越過他先得了封爵,他在京中卻連個助力都沒找著,連本來中意的親事,也發現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理想,他就心急了。一聽到別人說有趙碩的把柄,可以把趙碩從世子之位上拉下來,便不管對方的說辭如何錯漏百出,證據又是如何的荒唐不可信,他都信以為真,連詳加驗證的耐心都沒有,只向一個婆子打聽了幾句似是而非的所謂證詞,便急急忙忙地想要去告狀!
若不是父王及時制止了他,他是不是就要把笑話鬧得全京上下皆知了?
最可恨的是,那些騙子竟然還是北戎奸細!遼王府鎮守遼東,跟北戎人不知打了多少年的仗,雖說這三十多年來,已經沒有過大的戰事了,但小規模的衝突是每年都時有發生的,雙方可以說已是世仇。而他身為遼王之子,未來的世子,竟然輕而易舉地被北戎奸細耍得團團轉,他們是不是都在暗地裡笑話他?!
趙砡越想越氣憤,越想越激動,整張臉漲得通紅,全身彷彿要爆炸一般,看得酒樓的掌櫃與夥計膽戰心驚。酒樓距離遼王府很近,他們自然是認得這位貴公子是什麼身份的,也知道他要是在酒樓裡出事,他們就真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雖不知道這位貴主兒為什麼會跑來他們酒樓發瘋,但門口人來人往之地,對方如此顯眼地杵在這裡不動彈,也太引人注目了!他們還是要想辦法將他請到別處去才行。
這麼想著,掌櫃的便小心上前招呼:“小王爺,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要不要……尋個雅間歇一歇?”
趙砡表情扭曲地瞪向他,一臉想要咬人的模樣,掌櫃的頓時嚇了一跳,往後一縮:“小的得罪了,小王爺可是約了人?還是想要上樓小酌一杯?”
約了人?趙砡冷哼一聲:“帶路!我要到樓上可以看到附近所有街道的雅間!”
哪裡有這樣的雅間喲!
掌櫃的剛要推託,門外又跑來了幾個人,卻是趙砡的隨從,小心問他:“二公子,王爺王妃正擔心你呢,還是快些回去吧?”
“我不回去!”趙砡惡狠狠地道,“我第一次被人耍得這麼慘,若不能把罪魁禍首找出來,我怎麼甘心?!”他吩咐手下的人,“那日藍大富來找我,你們都是見過的,到附近去打聽打聽,看他到底藏在哪裡!一旦找到人,立刻押來見我!”說完他便抬腳上了樓,找到當日曾經坐過的雅間,也不顧裡頭有人,就不管不顧地要佔下來。
掌櫃的無奈之下,只好說了幾千籮好話,又暗示了一番那位是王府裡的貴人,才把那幾位一臉不滿的客人給安排到了別的雅間裡,然後命酒樓中最機靈的夥計來招呼趙砡。
至於趙砡的隨從們,自然是領命尋人去了。其中有兩人本想留下來守在趙砡身邊,他卻不樂意,生怕少了人手,就會讓那“藍大富”漏了網,硬是把人轟走了,獨自坐在雅間裡,恨恨地瞪著窗外,也不說話,更不點酒菜。掌櫃與夥計小聲地招呼他,他也沒理會。掌櫃無法,只好吩咐夥計小心侍候,便要告退。
趙砡卻忽然叫住了他:“我上回過來的時候,曾見過一個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