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冷血,甚至……陰險卑鄙。
看著程芊苒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後,蘇墨澂的笑容漸漸地斂去,他的目光冰冷,唇線抿直,抬腳往外走,取車回家。
因為喝了酒,他叫了代駕,上車後他坐在後座,閉上眼假寐。
一路上他都在想,為什麼人的心會變得這樣快,她明明中午還在給他送飯,便箋上還寫著對他關心的話語,而晚上就把他拋在了腦後,和另一個男人喝酒嬉鬧,甚至摟摟抱抱。
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巧是江珂溯。
是她曾經對他說只是“朋友”的江珂溯。
蘇墨澂突然覺得世間的事真的太戲劇性,不管是他小時候經歷的那一切,還是他現在正在經歷的,都是那麼的諷刺。
他突然很想笑,他怎麼就信了她的話,怎麼就信了她喜歡他,怎麼就會認為她會對他好,怎麼就覺得她的溫情是真心實意的,而不是在耍他玩。
為什麼他在看到那一幕之前會打算試圖答應和她在一起試試看。
回到家後他和平常一樣處理工作的事,心煩意亂地做不下去,索性撂下,拿了衣服去洗澡,後來躺在床上,輾轉到半夜都沒有一點睡意。
蘇墨澂手裡拿著手機,一直在等著她的晚安簡訊。
可是這晚,零點都到了,她沒有動靜,凌晨一點了,她還是沒有發簡訊過來。
平日她都是十一點就會準時發給他的,目的就是提醒他該睡覺了。
他明明知道她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醉的不省人事,可他還是抱有最後一點希冀,希望能收到她的簡訊。
念頭一轉,腦海中浮現出她和江珂溯在一起的場景,心裡那股燥意就越來越烈。
蘇墨澂此刻才徹底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失控了。
向來感情寡淡自控力極強的他被一個女人搞得徹底得失控了。
另一邊的程芊苒被江珂溯送回住處,就在他把她放在床上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程芊苒突然抓住他的手指,難受地喃喃喊:“蘇墨澂……”
她的聲音含糊不清,又很低,江珂溯起初沒聽清,彎身低了頭將耳朵湊近她,問:“什麼?”
她無意識地重複呢喃:“蘇墨澂……”
聲音顫抖,帶著哭腔,讓江珂溯面色一僵,那張本來因為飲了酒而泛起淺薄紅暈的臉頰霎時蒼白如紙。
如果他沒聽錯,她喊的是,蘇墨澂。
是完全的同音,但不確定是不是他想的那個人,然而就算這樣,他已經被驚到了。
在他的記憶深處,有一個人,也叫蘇墨澂。
二十年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在哪裡,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可只要一提這個名字,哪怕只是名字同音,他心底掩藏的愧疚也會一瞬間如同巨大的浪潮一般突然灌滿他的心,沉甸甸的,讓他幾乎不能承受。
江珂溯一言不發地盯著迷迷糊糊將要沉睡的程芊苒,臉色晦暗不明,他死死地攥著她那幾根纖細的手指,平日裡含情帶笑的狹長桃花眼此時冷的幾乎要結冰。
複雜難辨的情緒在身體裡不斷地流竄交織,狠狠地折磨著他,他甚至問自己——萬一,真的就是他心裡想的那個蘇墨澂呢?
那他該怎麼辦?
***
蘇墨澂攥了手機一整晚,眼睛沒有合上,第二天面色如常的洗漱去上班,只是眼圈有點發黑。
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他決定放棄了,在他和她還沒開始的時候放棄,相對來說比較容易的吧。
中午沒有“外賣”被送上來,他沒有出辦公室,也不許任何人打擾,讓自己忙碌於工作中。
上午十點鐘手機有響鬧鈴,程芊苒迷迷糊糊地不想起,但一想到還要做飯,就騰的一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