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獨張開雙手將她緊緊抱住,輕聲道,“月白白,我們就這樣……一輩子。”
月白白被因為這“一輩子”三個字而愣了半晌,不由反問,“一輩子是多久……”
“我記得你多久,一輩子就是多久。”他緩緩地回答一字一句。
男女之間的情話永遠顯得那麼幼稚,即使一個是不可一世,一個帶倔強小氣。兩人就這麼靜靜地靠在一起,心貼著心,彼此慰藉著。
月白白貼在他的身上被這麼摟著,只覺得心在融化,粘粘稠稠的,像是化不開的蜜。她伸手捧住程獨那張有著絲滑觸感的臉,望著他緊蹙著的眉心不由輕輕揉了揉,“喂,你為什麼不開心?”
“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啊……所以安慰不了你的。”她細聲細語,放低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帶著鼻音的呢喃。
“我都知道你的邪教首領身份了,但是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所以你有什麼不開心也跟我說好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咬了咬唇,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其實如果你能脫離那裡,就更完美了……”
月白白見程獨遲遲都不說話,不由鼓起了腮幫子,將手也從他身上取了下來,“不說算了,我去睡午覺啦。”
她悶悶不樂地從程獨的身上站起來跑回床上睡午覺去了。床裡頭放著程獨送她的布娃娃,她將它抱在懷裡,才覺得心中踏實了些。最近,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對程獨的依賴,她還是覺得程獨對她不夠好,但是她卻開始在睜眼的一刻起就尋找他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他的臉習慣地帶著冷漠,卻同時有著一種不真切的吸引力。幾日不見到他,總會覺得不習慣,也會開始思念,見到他煩躁鬱悶,她會想哄他,可是他什麼也不告訴她。
如果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過了也行,偶爾他也會待她好,哄她寵她,雖然她覺得很短暫。可是一想起他冰寒的眸子與殘忍的眼神,她也會發寒,他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他殘忍的本性,自己也見識過不少,還有他那忌諱的身份……將永遠是一根刺。
是不是生活趨於平淡了自然,她甚至忘記了事情背後的事實。她從最原先的逃不開,到如今的不想逃開,那未來呢?
想著想著就覺得一種莫名的悲傷從胸口蔓延開來,不知何時程獨躺在她的身側,伸臂將她摟在懷裡,“月白白。”
“嗯……”
“你喜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他的聲音低不可聞,略一停頓,“想好了再回答我。”
“不知道……你的性格陰晴不定,兇起來的時候我很害怕,溫柔的時候我也害怕,總之我就是害怕,我更害怕,你被世人發現了身份……”說著說著,月白白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掉了下來,她將臉埋到了娃娃的大臉中,聲音沙啞而帶著哭腔,她繼續說下去,“我有的時候也怨你將我綁你身邊,可是我也怨自己,誰讓自己將我們牽絆在一起……我在種你出來的一刻我就對自己說,對你負責的……”
她的全身哭得抖動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會如此激動。
程獨加註在她身上的力量緊了緊,“是我該對你負責,既然誰也離不了誰,我就要好好保護你。”
月白白也不再說話,躺著躺著,就開始有了睡意,過了很久,程獨拉著她坐了起來,“如果突然聽到我不是一個孤兒,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月白白打了個呵欠,剛想說不奇怪,隨即反應了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說話,她不敢說話,因為還記得風四說的,程獨從小因為沒有父母而自卑,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她從來不會去涉及。
“嗯,我自己也覺得很可笑。”
“其實,孤兒是一個人的意思吧,那個……現在我能不能算是你的家人?”月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