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白穿戴好衣服之後動了動身,發現胸口雖然還有點疼,卻已經不是很嚴重,她不由輕笑,動了動胳膊爬回床上去了。她突然不想起床,將頭埋在被子裡,人是不是在陷於黑暗中的時候,才喜歡想一些曖昧的事情。
月白白在被子裡笑得想只偷了腥的貓,怕發出聲音,用手捂著笑,想起在三更半夜的時候能夠將程獨喚出來,心中有微微的盪漾。程獨,是真是假,她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一直得不到答案,若是真,假的在哪裡,若是假,真的在哪裡?她挺思念夜裡出現的那個程獨,那個程獨雖然也霸道,可是會對她好。但是那個程獨只存在一瞬間,而且程獨也對她做出警告了,再控制他就會被殺掉。
“少夫人……少夫人……”正當月白白想著興奮的時候,小英進來了似乎是要將月白白的被子掀開。
月白白有些不滿,將頭鑽出來,瞪著雙眼睛,“幹嘛叫我……”
“少夫人,這麼蒙著頭睡,對身體不好。”
“幹嘛叫我?”她不依不饒。
“少爺說您醒了,讓你出去曬太陽。”
“他有病是吧……?”
小英開始忽略月白白偶爾對程獨的不滿,“少夫人,少爺說,他在院子裡等你。”
“有什麼太陽好曬的,真是。”
“少夫人,少爺一定想與您一起賞陽呢,多麼浪漫的情景,快起來吧,穿哪件衣服比較好,紅的吧?紫的?……?”
月白白瞪妖怪似得瞪著她,“什麼時候見我穿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出去,出去,我自己穿。”想起那個紅衣飄飄的大波女,就鬱悶。小英出去後,月白白開了衣櫃,拿了條淡藍色的長裙套上,月白白一邊套一邊哀怨,自己現在是怎麼樣的一個身份啊,多尷尬啊。雖然不想接受這些恩惠的,但是不穿這個難道光著身子出去麼。她也不管自己穿得是否漂亮,頭髮天天挽起來也覺得煩,她坐在銅鏡前隨意紮了條辮子放在胸前,綁上一條嫩藍色的絲帶,銅鏡中映出月白白的倒影,嘟著嘴,臉有些微圓,眼睛大大的很有靈性,眉宇間有淡淡的喜悅,看起來很是年輕。
月白白又磨磨蹭蹭地吃了小英送來的早餐,當她磨蹭完,才出門,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望了望天上的太陽,月白白又萎焉些,拜託現在雖然不是夏日,卻算是秋老虎吧,太陽曬得很難受的。
她慢吞吞地走到程獨的所在處,他正坐在後花園的一張石凳上,聽下人們說,這張特地為少爺製作的石凳不是普通的石凳,冬暖夏涼,這世上也只有這麼四張,圍繞在一張石桌的周圍。月白白也只是聽說過,在程府一直被關押著,連凳子還沒有坐過,如今被放出來了,是眼巴巴地看著主人坐。
程獨一副很悠閒的樣子,坐在那兒,頭上還有一個遮陽蓋頭撐著,看起來很陰涼,他正在品茗。月白白也不想曬太陽就往他的傘蓋下挪,程獨頭也不抬,揮了揮手,“誰讓你進來的,去溜達,自己去曬太陽。”
月白白有些委屈,“我不要曬太陽,我為什麼要曬太陽,為什麼你坐這裡乘涼喝茶我就要曬太陽啊……你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麼,程獨,你做事不能這麼缺德的……”
程獨被說得不耐煩了,微眯起眸子,“這裡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月白白望著天上的太陽嘆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完全退出陰影的地方,開始溜達,她一邊走一邊唸叨,她是怎麼惹了程獨了,他幹嘛老讓她曬太陽,這個問題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想著想著就往旁邊修剪得整整齊齊地草坪坐,順勢往後一躺,雙手迭交在腦後,抓了條草根放在嘴裡啃起來,沒有涼風,只有悶熱的空氣,而月白白就能做到苦中帶樂。
眼睛眯起,曬太陽就曬太陽,好好享受唄。
“咦,這是大哥家的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