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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張照片被同時發來,目的不言而喻。
顧希平甚至猜得出這照片是出自誰之手。只是他不知道他手裡還有多少這樣的照片。
但僅僅是這種尺度的,就足夠毀了他和紀言風了。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貝倫拿了兩杯咖啡過來找顧希平,卻看到他臉色發白地盯著手機螢幕,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紀言風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要照顧好他的心肝寶貝,貝倫可不敢有什麼閃失,結果他剛伸手碰了一下顧希平,他整個人就反應過度地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手機也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呃……怎,怎麼了?”
“沒事。”顧希平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低頭去撿手機的時候呼吸都有點困難。
“真的沒事嗎?你出汗了?很熱嗎?”
貝倫注意到顧希平額頭上異樣的汗跡,一把抓過他的手,果然這手也是冰涼的。顧希平猛地把手縮回去,貝倫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冒犯,但你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言風不在,我要替他照顧好你。”
“真的不要緊,只是有點累了。”
顧希平按著微微有些疼痛的胸口,努力平復了一下呼吸:“我想睡一會兒,等到了酒店喊我一聲好嗎?”
“噢好,你睡吧。”
貝倫從紀言風那裡知道他有心臟病,所以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感到格外擔心。
今天明明一切都很好,連海也沒敢找他的麻煩,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讓他突然之間變成這樣。
一個小時的車程走的格外壓抑,鄰座的顧希平一直閉著眼睛保持同一個姿勢幾乎沒有動過。
那很顯然就是假睡了。
但貝倫不敢去叫醒他,因為眼前的鐘意讓他覺得就像是一根繃緊到極致的弦,再多碰他一下他可能就會徹底垮掉。
而這種不安一直持續到下了車進入酒店。
鐘意沒有回他和紀言風的那個房間,而是徑直躲回了自己原本的房間。
貝倫意識到問題大了。
那晚顧希平一直在嘗試撥通那個號碼,但是對面始終無人接聽。他這時才意識到真正的恐懼不是被強大的敵人要挾毫無還手之力,而是你連自己的敵人究竟想做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給你任何妥協的餘地,連你認輸的機會都不給你。
自從那天在這個房間遭遇過陸航施暴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踏足過這裡,甚至連日用品和換洗的衣物都是貝倫和紀言風幫他收拾的。
對陸航的恐懼就像是紮根在這個身體的深處,那是顧希平的勇氣無法戰勝的東西。
而現在他不得不又一次回到這裡,因為他不知道在那個房間的窗戶外是不是仍然有人在暗中窺伺著他。
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顧希平躺在黑暗中,緊緊握著那個再也沒有響過的手機。他也想過要給紀言風打電話,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紀言風有接電話的時間,他一定會先打電話過來。
他那邊,應該也很忙吧……
這件事,會和陸航有關嗎?他會把同樣的照片發給紀言風或者別的其他人嗎?如果想讓自己身敗名裂,他大可以把這些照片公開到網上去。
不,也許他只是在震懾自己。畢竟他也是《雪夜歸人》的投資人,如果主演爆出同性緋聞,他這個投資商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但是那第二張照片又是什麼意思呢?是想告訴自己紀言風只是在玩弄自己,好讓自己早點死心?
陸航的心思他真的猜不透。他覺得自己的頭疼得快要炸開了。
周圍瀰漫著一種沁入心骨的寒意,讓顧希平不由得懷念起紀言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