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紀言風。”
顧希平緊緊抓著門把手,幾乎哀求著看向紀言風:“不要開門。”
紀言風滿腔的怒火驟然間被顧希平眼中流露出的痛苦所湮滅,他抓過他的手,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傷痕。
那很明顯是捆綁的痕跡。
“是他強迫你的?”
紀言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每個字裡都像是帶著血腥味,他紅著眼,像是隻困獸一樣緊緊盯著顧希平:“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
“別問了……”
“我要殺了他。”
紀言風抓著顧希平的手,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殺了他。”
紀言風終究還是沒有開啟那扇門,他想要知道房間裡的人是誰很容易,但是比起那個男人,他眼下更在乎顧希平。
他看上去糟糕透了,整個人就像是瀕臨破碎一般,脆弱得讓人都不敢碰他。
好在此刻貝倫不在房中,紀言風將他帶回來之後就緊緊鎖上了房門。而顧希平似乎還有些恍惚,腳步虛浮地走到沙發邊,剛要坐下就被紀言風從後面抱住。
而顧希平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整個人都驟然緊張起來。感覺到他背上傳來的戰慄,紀言風愈發不敢想象那扇緊閉的房門後發生過什麼。
然後他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在顧希平的後脖頸上,赫然殘留著那個人的印記,一個顏色鮮豔的吻痕,他甚至能想象那個人是如何兇猛地咬住這裡,然後留下這猶如疤痕一般的印記。
紀言風你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你不能發瘋,你會毀了鐘意的。
顧希平感覺到那雙抱緊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緊,那種窒息般的壓迫感讓他突然回憶起剛剛在房間裡發生的事,自我保護的本能讓他猛地一把掙開了紀言風,兩個人乍然分開,而紀言風也沒想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被推得向後一個踉蹌。
顧希平身形一晃,摔倒在沙發上。
“鐘意!”
“對不起,我知道這很失禮……但是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請讓我安靜一下,對不起……”
他的心實在太亂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喚醒了這個身體的某些記憶,一些屈辱的,羞恥的畫面零零散散地浮現在顧希平的眼前。他恍恍惚惚看到了那夜陸航對鐘意所做的那些事。
那個房間裡,他把他的雙腿綁在床柱上,將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放入他的下體,那麼痛,痛得他心臟都要裂開了。
“鐘意!”
紀言風看見他把自己蜷縮在沙發裡,分明那麼無助,卻又不肯讓自己靠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鐘意,從他們相識開始,他從來都是冷靜的,銳利的,唯一一次失態也是因為藥效發作的緣故,但眼前的他就像是剝離了所有的偽裝,只剩下一個柔軟的,讓人不敢去觸碰的真實的自我,而他那個樣子只會讓紀言風更加想要擁他入懷。
“別怕,不會有事的。”
他試著伸出手放在他的肩上,而沉浸在噩夢中的顧希平就像是受驚的小獸一般,低吼著躲開他的手:“不要碰我!”
“別害怕,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紀言風從來不是一個細心溫柔的好情人,對於從前的那些交往物件,他高興時會花大筆的錢給他們買他們想要的一切,而不高興的時候就會讓他們馬上滾蛋。
貝倫說的沒錯,他把一切都想得太容易了,這些年他身邊來來往往的那些人都是被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珍惜一個人。
就算到了現在,他也不太會說好聽的話來安慰鐘意。只能在他耳邊一遍遍地重複同樣一句話。
別害怕,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