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因為他是一個小孩子,他其實也不太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只有一種不滿足的感覺迷茫地在他心中蔓延,使他焦躁——或許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但表達能力和方式都十分粗糙以至粗暴,這樣的他就成了所謂的“熊孩子”。
“熊孩子”是需要被管教的,但一個力量滿級的“熊孩子”恐怕是不服管教的。
他可以胡作非為,可以濫加粗暴,甚至還可以大開殺戒。
現在,池杏能怎麼辦呢……?
只能先順著他。
池杏想了想,擺出了狗狗乖巧樣:“我聽話。”
“真的嗎?”少明塹的眼睛也亮晶晶的,跟乖巧的貓兒一樣。
池杏可不會因為少明塹露出漂亮可愛的笑容就放下戒心。池杏越發乖巧地點頭:“當然,我當然聽話。”
少明塹彷彿要測試他話裡的真假,用命令狗崽的口吻說:“現在,舔`我。”
池杏震驚了。
站在門邊的管家的殭屍臉也更僵了。
管家沉默著,離開了房間,還貼心地把門關上。
池杏愣愣地看著少明塹。
說實話,少明塹那張少年臉實在讓池杏下不了嘴啊!
少明塹似乎不理解池杏的掙扎,緩緩伸出手,放在池杏面前:“乖巧的狗狗不是都喜歡舔主人的嗎?”
池杏從少年純真的臉裡看到了什麼,心下一鬆:臥槽,原來是這種舔。我還以為呢……
靠,原來是我自己髒。
還好,池杏現在是狼狗的姿態,也沒那麼彆扭,低頭舔了舔少明塹伸出來的手。
池杏雖然是一隻狼狗,又以犬妖的身份生活了很多年,但真的很少有這樣舔人的時刻。少年的手十分柔軟,白皙,散發著奶油似的香氣。
池杏好像被喚起了種族天性,霎時明白了狗為什麼喜歡做“舔狗”。
少明塹也被池杏溫馴的動作取悅了,伸手拍了拍池杏的腦袋,說:“真乖。”
池杏見少明塹十分受用,心裡便放鬆了一些:原來舔舔他就行啊,那我在行啊,這不我的種族天賦嗎?
正在池杏自得的時候,脖子就猝不及防地一緊,項圈上的鈴鐺撞出激烈的聲音——少明塹忽而捏住了池杏的項圈,眼神陰森:“那你為什麼要逃跑呢?嗯?”
虎妖的眼睛猶如琉璃一樣,彷彿無機質,黑色的豎瞳使池杏想起冰冷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