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去年夏天還互不對眼,短短半年多的時間裡,接吻,擁抱,甚至更深入的行為,忽然間都順理成章了。
仔細想想,自己苦心經營的科研人員形象,關上門來就此崩塌了,果然性|愛面前什麼都不是。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門外窸窸窣窣換被單的聲音消失,曲惜珊才從浴缸裡出來。
太陽早已暮垂西山,低低落在海平面之上,灑下淡淡的餘暉,把每個人的影子都極力倒映在海里,爭取最後的光陰。
曲惜珊在自助餐廳隨便吃了些東西,便去歌劇院看了一會兒表演,結果手裡一桶爆米花吃完了還沒有等到會議室的門開啟。
遊客們早已換上專屬夜晚的衣服,在眾人徘徊流連裡,尋覓著郵輪上特有的一種緣分——露水情緣。
曲惜珊看著侍者端著紅酒香檳遊走在其中,自己也隨便拿了一杯,坐在船舷一側,看著暮色之下的深海汪洋和海峽暗礁。
一個長相硬朗,身材挺拔的男人徑直走到面前。
他示意著舉了舉手裡的酒杯,“一 個人嗎?”
曲惜珊看了他一眼,垂下眼沒理他。
雖說是首制船,但船上也不乏許多外國遊客。
男人以為她聽不懂中文,又用英文問了一遍。
曲惜珊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結婚了,我丈夫在裡面開會,我在等他。”
她指了指會議室。
男人一聽,站起身來禮貌地欠了欠身子,“抱歉。”
說完,便大步離去。
夜幕的降臨,將整個海面都渲染得如同遇到海鹽般綻放的普魯士藍水彩。
海風漸起,曲惜珊依然等在慢跑廊的一側,直到久覓未尋的人終於出現在眼前。
裴知謹一見她坐在長椅上,把手裡的檔案遞給程嶽,便大步走過來,將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
“冷嗎?你怎麼真的在這等我?”
似是兩個人突破了最後一層防線,親密感早已經超越之前,曲惜珊直直地就掛在了他的身上。
“想你了。”
裴知謹噙著笑,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快下去。”
貪婪使然,曲惜珊也不顧周圍那些領導精英們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目光,嬌聲道:“不要。”
“這麼多人看著呢。”
“不要。”
“回去再抱。”
“不要。”
“你總不能一直掛在我身上吧?”
“……”
-
鋼琴酒吧。
調酒師將三杯淡黃色的雞尾酒撒上薄荷葉,便熟稔地推給面前的客人。
蘇銘炫、周元和宋炎端著酒,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檯最裡面的兩個人。
周元嚷嚷著:“喲,這不裴總嗎?”
曲惜珊抬眼看來,皺了皺眉。
這那麼大一艘郵輪怎麼走到哪都能遇到他們?
身上裝追蹤器了嗎?
蘇銘炫坐在一邊,問道:“你們來酒吧不喝酒的嗎?”
曲惜珊怏怏攤出手掌,“那就謝謝小蘇總了。”
蘇銘炫愣了兩秒,哂笑著將手裡的酒遞過去,“這杯度數可不低。”
裴知謹玩著打火機,倏地蓋上了蓋子,然後看了一眼曲惜珊手裡那杯淡黃色的酒,問道:“多少度?”
蘇銘炫笑道:“82度。”
曲惜珊掀了掀眼簾,小小抿了一口,挑眉道:“96度生命之水喝過嗎?”
周元嘿嘿笑了笑,拍手道:“曲小姐行家啊。”
行傢什麼的不懂,反正是在小紅書上看到的。
曲惜珊將酒杯放在吧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