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八月的天兒,延城地處大魏最北邊,入夜之後已經有涼意了。
一場大雨來勢洶洶,下了大半天才停,這會兒青石路上溼漉漉的,好幾處地方都有積水。
“主子可是著涼了?”
施城聽見噴嚏聲,立刻抬眸看身側的人,“屬下馬上去請隨行太醫過來。”
他們陪同太子一道出使秦國,日夜兼程地趕回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今天剛剛接到的訊息,老王爺去了。
這個時間,驛站裡安靜的只能聽見呼呼的風聲。
“不必了。”
稀薄的月光下,男人的側顏冷峻凌厲,面色帶著幾分陰沉,“回去吧。”
施城點點頭,看了一眼這黑漆漆的夜色,壓下心頭湧上來的不安。
回了房間,裡面亮著燈,桌前端坐一人,紅衣墨髮,手裡正把玩著只白瓷的茶杯。
施城衝屋裡的人頜首,“段公子。”而後便闔上了房門,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外。
段春秋一攤手,聳聳肩,“整個王府我都搜過了,沒有。不過我聽說,老王爺臨終之前把新王妃叫到跟前去了,或許她知道東西在什麼地方?”
“不會。”
謝寅在他對面坐下,“他連我都不百分百地信任,何況是個素未謀面的丫頭片子。”
段春秋樂了,“什麼丫頭片子,你回去之後可是要尊稱人家一聲母親的。”
……
翌日,程娉婷是被吵醒的。
睜開惺忪的眼睛,起身穿衣下床,開啟門,門外站著個微胖的小丫鬟。
“不好啦、不好啦!王妃,沫兒、沫兒她被許管家抓起來了,求求王妃救救她!”
這是沫兒在府裡唯一的朋友,玉蘭。
今兒一大早院子裡就來了幾個氣勢洶洶的小廝,二話不說,拖著沫兒就走,說是許管家的意思。
玉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沫兒用口型衝她喊著,讓她去找王妃求救的。
“抓哪兒去了?”
程娉婷打了個哈欠,一邊轉身回屋,自己打水洗簌,換了套素淨的衣服。
因為還在喪期,倒是不用怎麼打扮,怎麼素淨怎麼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