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個異數。
於是,戚以潦盯住了我,咬緊了我,最後,愛上了我。
茭白掛在床沿的腿一陣陣發麻,細鐵絲牽在血貓跟人物設定之間,繃得緊到了極致。
躺在科研院的戚以潦又開始了掙扎,他想逃。
茭白的腦中閃過什麼,心跳加快,戚以潦的遺傳病也是他兩個周目都掙不開的設定之一,那是不是說,細鐵絲一旦斷了,他擺脫命運,壽命就能……
反過來也是一樣。
只要他不死,他就脫離設定,自由了。
一隻腳踝上突然有細弱癢意,像有人在對著他喘氣。
草!
茭白猛一下把腳翹起來踩到床上,頭對著床裡面牆壁的他掉了個位置,他趴到床邊,往下看。
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趴在床下。
茭白:“……”
他快速把床單往下拽拽,佯裝犯困地朝章枕喊:“哥,我想睡會兒。”
“那你睡吧,我在外頭。”章枕拿著保溫杯跟枸杞出去。
茭白拍拍床板:“出來吧。”
床單下動了動,纖細的人影從床下爬了出來。
茭白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禮珏,一週目的主角受,明天的新娘。
禮珏穿著不合身的粉藍色長衣長褲,顯得更加弱小軟嫩,像初中生:“你,你是誰呀?”
茭白牙根癢癢,他在網上看到蘿莉裝的禮珏,覺得傻里傻氣,這會兒被這麼一問,就無語。
禮珏真傻了?
幹過的所有事全都忘了?不可能吧???
茭白立即檢查禮珏的頭像,然後就蹙起了眉心。
本來禮珏滿百的背景是沈而銨的一寸照背景,藍色。現在還是藍色,只不過淺了一個色度。
頭像的邊沿設計是沈而銨的眼睛,這點沒變,但眼睛也像是模糊了一層。
有個猜想“刷”地一下就從茭白的心底蹦出來,他怕自己想多了失望,決定先不開展思路,等他小心謹慎地驗證一番再說。
“我是你的仇人。”茭白審視禮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