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閉上,一直睜著,眼部肌肉痙攣。
沈寄冷漠地看著:“你坐的那輛車爆炸了,章枕親自給你鎖的車門,車就在他面前燃燒,我的人和他的弟兄們都用最大的力氣按住他,讓他眼睜睜看著車燒沒了,可悲地放空槍,對著車的殘骸跪地哭喊。”
“章枕崩潰了瘋了,等戚以潦醒來,也有他受的,小狗,你真有能耐。”沈寄用手電照著他的狼狽。
茭白躺在籠子裡,沒有動。
沈寄面無表情,這條狗流出的每一滴眼淚都是燈光刺的,不是難過,他沒有心。
“佛牌戴著舒服嗎?”沈寄忽然說。
茭白一愣,他立即去摸脖子,摸到佛牌抓住。
一身皮肉都糊了泥,沒知覺了,他一直都沒注意到脖子裡的佛牌,原來還在。
戚以潦說不太平,要他戴著佛牌。
即便戚以潦進科研院,應該也會在進去前交代章枕怎麼查佛牌上的追蹤器,確定他的位置。
可看沈寄的反應……
茭白摩挲佛牌上的細碎泥巴,這裡有干擾器。
沈寄透過燈光將籠中人的反應收進眼底,他的面上浮出一抹譏笑。不聰明,不機靈,又怎麼能把他耍得團團轉。
“這裡全都是遮蔽干擾訊號的裝置,是我專門為你打造的,用來照顧‘天星’a附件。”沈寄冷冷道,“戚以潦佛牌上的追蹤器不如‘天星’a,我的裝置對付起來,綽綽有餘。”
茭白把佛牌塞進了髒黑的衣領裡。沈寄沒把佛牌扯下來扔掉,讓他戴著,還提醒他這東西的存在,是在嘲笑戚以潦的一敗塗地。
也讓茭白意識到,他戴的是個笑話。
沈寄的這一刀,沒有扎傷茭白。海上那次,他在貨船上待了那麼多天,戚以潦就在茫茫深海里找了他那麼多天,最終將他找他,這讓他有種難以形容的安全感。
導致他本能地去相信,這次戚以潦一樣會發現他的蹤跡。
只要他和貨船上一樣,撐一撐,努力撐久點。
“等他來救你?”沈寄的皮鞋要往籠子上踢,似乎又嫌惡心,他把腳放回去,彈彈西褲上不存在的浮塵,“那你怕是要等一週,到時候他才能醒。”
“你覺得你能撐過一週?”沈寄看垃圾一般,看籠子裡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