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養父母這摸摸,那碰碰,嘴就沒合攏過。
“這房子真氣派,咱們在鎮上蓋的四層大別墅都沒法比。”
“你這不是廢話,我讓小羽在網上搜了,南城的熙園,光是有錢都住不進來,還得有權。”
“小羽不是讓你拍幾張照片,讓她發朋什麼?”
“朋友圈,說你跟不上時代你還不聽。”養母掏手機後退點,想把整個房間都拍下來,卻發現太大,拍不全,她砸吧砸吧嘴,四處拍拍,“上週有人來打聽小秋的身世,你說他會不會真的是哪家的私生子?”
養父碰倒了一個精貴擺件,他趕緊扶起來,又覺得自己這樣丟面子,就擺出隨意的姿態:“不是沒可能,我們是在孤兒院附近撿的他,脖子上不是還掛著出生年月的玉嗎,那玉賣了幾千塊,當年的幾千塊跟現在可不是一個分量。”
“打聽他的人一聽到我們提起玉,表情都變了,肯定找去了。”養母說,“搞不好他不是私生子,是哪個有錢人家被拐賣,誤打誤撞進孤兒院的小少爺,他自己偷跑出孤兒院,這才被我們帶回了鄉下。”
她小跑到丈夫跟前,激動道:“那我們豈不是發了?”
“小點聲,真假還不知道,總之這次在熙園多住住,他都是沈太太了,我們是他父母,應該的,就算常住,沈董事長也……也不會不理解。”養父道。
“我覺得他變了,以前多老實本分,現在呢,我們進來到現在,一聲爸媽都不叫,還不拿正眼瞧我們。”養父罵,“白眼狼!”
“被沈家看上,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待會多警告警告,大家族要體面,最忌諱不懂規矩無法無天。”養母對著一個漂亮的花盆拍了好幾張,嘴上各種不滿,“真的是,也不知道沈家相中他哪了,當年我就想讓小羽去,誰知沈家就要他。不然要是咱小羽成了沈太太,那多好!”
“……”
兩人還在偷偷摸摸跟光明正大間摸尋這間臥室,連衛生間的門什麼時候開啟了都不知道。
茭白站在門後陷入沉思。沈寄讓陳一銘徹查他是大半個月前的事了,時間上不對。
那上週去老家打聽他的是誰?
茭白被耳邊的咔嚓聲打亂頭緒,他一回頭,就見鬱響在啃指甲。
“瓜瓜,你……我……”鬱響腦子打結。
鬱響怕瓜瓜生病期間難受,特地瞞著沒透露他已經結婚的事,想著瞞幾天,就能讓瓜瓜少糟幾天心。可剛才外面那個男的提了,瓜瓜卻沒什麼反應。
茭白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我昏迷的時候有知覺,想聽的跟不想聽的,都能聽得見。”
鬱響呆呆“啊”了一聲。
茭白將鬱響嘴邊的手指拍下來:“我叫什麼?”
鬱響秒答:“瓜瓜!”
“所以啊,“茭白幽幽道,“嫁進沈家的是王初秋,關我什麼事。”
鬱響眨眼,對哦。
茭白從衛生間走出來,白中帶青的臉上露著笑,小虎牙亮晶晶的,帶著明晃晃的惡意跟厭惡:“那個誰,還有那個誰,請你們把照片刪了。”
養父母傻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手機就被白淨少年搶走了。
茭白趁機問:“打聽我的是男是女,形容一下唄。”
養父母回了神,也不回答,就叫罵著要搶回自己的手機。
鬱響手腳多快啊,迅速清理完就丟了手機,躲開那位養母的爪子,還不忘給一腳。
“小秋!”養父扶住妻子,喝道,“你想幹什麼?我們老遠坐長途車過來看你……”
茭白指指自己:“我呢,現在叫茭白,一種食物。”他擺手,“算了你們也沒必要知道,麻煩二位透露透露打聽我的人什麼形象,別逼我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