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依舊是沉默。
肖鈞很茫然,肖雲菲是他唯一的閨女,哪怕比不上肖雲海,但他確實是非常喜愛的,看著小小的墓碑,「她死前有留下什麼話嗎?」
這次孟沅開口了,「說了很多,走的時候也是帶著笑容的,不過,關於肖叔你,她一個字都沒有題。」
肖鈞的心本來就堵得很厲害,再一聽這話,都有些頭暈腦脹了。
後來。
他被孟沅送走,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
孟沅的拒絕比肖雲天更殘忍。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就感覺孤單了,渾身冰涼,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雲海死了,小菲也死了,小梅和雲天都在坐牢,為什麼會這樣?
肖鈞病了。
病得很嚴重。
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有時候醒來是白天,有時候是漆黑的晚上,他起不來床,因為惦記這王傲梅,好幾次掙扎著想要下床都沒能成功。
直到十來天后,有人發現不對勁進入他家,人已經死透了。
「知道了。」
肖雲天是最先收到這個訊息的,很平靜地說了這麼三個字。
倒是另一邊的王傲梅直接就瘋了,怎麼這麼快,這一年才開始不久!
她是真的不能承受,不知道為何,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肖鈞時,無意間給他相面得下的結論,家庭幸福,仕途順遂,子孫滿堂,壽元九十九。
九十九!
肖鈞現在還不到五十歲。
都是她,都是她!
越是清醒的意識到這一點,她就越發不能原諒自己,當場就以極快的速度撞了牆。
只是。
她命大,並沒有死,被就過來了。
在牢裡多次尋死卻總是死不了,後面被關到瘋人院,依舊在痛苦和尋死間不斷迴圈。
謝千秋在這方世界剩下的日子,努力地在做她能夠做到的事情,眼看著陳大花的肚子一天天地變大,生產是在一個陽光溫暖的日子,看著謝家人每個人都在緊張地期待著,她笑了笑,轉身離開。
「我要走了。」
啊?
謝東平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老祖宗,是不是誰惹了你。」
「不是。」
謝千秋搖頭,「我因為小福娃而來,如今小福娃要出生了,我也該走了。」
「那,那。」
謝東平看著自家老祖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這個村長當得很好,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的,不是讓你擔心的,我是誰,你老祖宗,到哪裡都能活得很好的,安心。」
「嗯,嗯。」
謝東平點頭,「您一路走好。」
「好。」
這話落下,謝千秋就消失了,與此同時,謝二柱的房間裡,一個嬰兒的哭聲響徹整個院子。
謝東平呆呆地站在原地,許久才回神過來。
謝千秋離開後,該過的日子還要繼續。
新出生的小福娃沿用了以前的名字,忘記了前事,除了依舊非常喜歡吃肉包子之外,其他的都不太一樣了,腦子也不再傻傻的了。
而隔壁的王家村。
被關了五年再出來的王秋文,她的家人並沒有拋棄她,只是坐過牢,名聲不好,一直嫁不出去。
她也不想嫁。
有了肖雲天的珠玉在前,她看不上其他男子。
突然有一天早上醒來,開始對著空氣說話,變得神神叨叨,瘋瘋癲癲起來。
就這麼一瘋二十年,在一個雷雨天,她突然就清醒過來,接受不了現在平淡的生活,挑了一個人少的時候,平靜地走進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