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小聲討論,實際上聲音並不小。
「你看看那個男人,有六十歲了吧,還穿公主裙,太噁心了,真是變態!」
「想吐,嘔!」
「你們再看看那個人,一身黑,不會是通緝犯吧,又或者見不得光!都到室內呢,還帶著墨鏡!肯定有病。」
「哈哈,說不定長得特別醜!」
……
一群人中就只有二號和七號在著裝上十分的執著,被這樣討論,他們聽見也當沒聽見,臉上歡快的表情,腳上輕快的步伐都沒有半點的變化,在他們眼裡,這些人都是神經病,嗯,還是屬於病情比較嚴重的那一類,是需要關愛和包容的。
作為醫生,三號絕對擁有一顆仁心,看見沒有,他這不就已經掏出了手術刀,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準備給這群人治治腦子。
然後,被二號阻止了。
前者語重心長地說道,「二弟,我知道你身為醫生,一看到病人犯病心裡就難受,可你忘記了嗎?今天是小十八的生日,你放假,平日裡你實在是太累了,真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身體要緊。」
「三號,二號說得對。」
謝哲跟著點頭。
三號掃了那些依舊在說話的「精神病」,遺憾地將手術刀收了回來。
當然,這是三號的絕技,迄今為止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手術刀到底放在那裡的。
謝千秋作為謝家老祖宗,更加不會和這樣註定走不遠的垃圾計較。
但方明遠不一樣啊。
他一直都覺得他是這群神經病裡的正常人,但紈絝大少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護短,特別是在短短的日子裡,已經給過了他無數感動和溫暖的人,他是真心將他們當成家人的,哪怕他們是神經病,也不是誰都可以說的。
再有,自家一號爸爸以後可以大名鼎鼎的魔法師,這些有眼無珠的人沒有資格說魔法師要護著的人。
因此,站在最後的他,直接就沖了過去,「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能在公共場合這般嘲笑別人的人,脾氣自然也不是好的,一個個站起身來,看著方明遠,「再說一百遍也是一樣的,他們就是變態,你能如何?想打架啊!」
打就打。
現在又不是末世,他方明遠怕個屁!
他打的架有不少。
正準備動手,卻被十五拉住了,聲音十分嚴肅,「十六,紀律!」
方明遠看著對方囂張的笑容,真的是很生氣,可回頭,對上一個個關心的目光,又覺得有些委屈,他是在給他們出氣啊!
哎!
他怎麼也沒想到,魔法師在末世前的生活竟然是這般的低調,他們知不知道,他們是神經病,別說打架,就是殺了人也不用法律責任的。
謝哲牽著謝千秋走到方明遠身前,鬆開了她的手,然後抱了抱方明遠,「十六,我知道你是覺得他們的話難聽,為二號和七號打抱不平,我真的很感動,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家人,你的心意,我們都領了。」
二號用力地點頭。
至於七號,一身黑,看不出他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那你們還阻止我。」
聲音有些悶,方明遠覺得嗓子堵得難受。
「你忘了,他們是神經病,你和他們打架,贏了說你欺負神經病,輸了你受傷了我們心裡更難受,再有,萬一他們兇起來,你要記得,和神經病計較最不值得了,他們不用負法律責任。」
得。
一號爸爸溫柔的安慰讓他的鬱悶瞬間消失不見,然後笑出來,真的很想來一句,「其實,我也是神經病。」
只是想著他一個正常人,怎麼也預估不到他說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