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下來後。
最高興的就是家裡的三個老頭,嗯,在他們眼裡,哪怕是個小小的捕快,兒子都算是朝廷的人,以後只要踏實地幹,日子就不會過得太差,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才算真正地鬆了一口氣,漂泊了這麼多年,總算是安穩下來了。
至於四周都是達官貴人,他們會住得不習慣?
不存在的。
一家子人能整整齊齊地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孤單無聊是永遠不可能的。
這麼大的府邸,那麼多的花園空地,水池什麼的,嗯,趁現在身體還好,還能幹得動,再努力一把。
至於養魚,賞花又或者喝茶什麼的。
不。
別說三個老頭,就是謝家其他人也不喜歡,說他們沒有見識也好,說他們不思進取也罷,總之除了以後要上學的孩子和已經上班的青壯年男人,謝家其他人表示,每天都很忙,在旁人眼裡的落魄府邸已經足夠他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勞作了。
他們的日子很平靜安穩,和絕大多數老百姓一樣,都滿足於現在有吃有喝,沒有瘟疫的日子。
但對於京城的王孫貴族,達官貴人來說,卻是膽戰心驚。
坐在龍椅上那位笑得不那麼正經的皇帝,抄家砍腦袋的聖旨是一道道地發下去,每個人都在害怕,擔心哪天醒來,聖旨上的人就變成自己了,夾起尾巴做人,以至於謝言等人在巡邏的時候都和平得很。
「不愧是天子腳下,真好啊!」
謝言慢悠悠地走著,笑著感嘆。
其他人跟著點頭。
路邊賣頭飾的小販低頭時翻了個白眼,鄙視他們是鄉巴佬的同時,其實心裡又挺喜歡他們的,自從他們九個一起巡邏,負責這幾條街後,再也沒有發生其他捕快那種看見好的或者需要的直接就拿,甚至手頭緊的時候還會問他們要錢等等這樣的事情,嗯,傻點有什麼關係,善良就行。
想著他們這樣的捕快如此格格不入都還能活得好好的,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上頭有人。
幾條街的小商小販都由衷地希望他們能夠長長久久地負責這一片。
謝瑜倒是聽到了一些風聲,不過,那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告訴謝家人。
只是他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熟人,並且還牽扯到他們和趙家人。
一個月的時間。
皇帝忙得很,可能是受了謝瑜所說的另一個世界的影響,他選擇從底層官員查起,抓一個安排一個他的人,逐漸往上,官是越查越大。
他也清楚朝堂不可能是一汪清水。
但是鞭子打不到的那些人,查出來的事情令他看著都想要擰了對方的腦袋,總之就一句話,罪該萬死!
這一天。
他暗中的勢力遞上了一筐情報。
皇帝終於要對太后那一脈下手了,哪怕太后在他回宮的第一天就被攆了出去,就算是心裡有準備,可看著書桌前放著的成人手臂那麼高的罪證,他感覺自己都有些笑不出來了。
深吸一口氣。
「去,把李將軍,陳大人,趙建軍,……。」皇帝點了一串名字,最後想了想還加上了謝瑜和國師,他覺得之前很有可能都是開胃小菜,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大開殺戒,血流成河。
既然如此,還是一起看,省得還要費口舌解釋,又或者這些人以為他是在報私仇。
皇上聖旨。
誰敢不來。
只是,明明離得最近的謝瑜和國師卻是最後才來的,因為今日謝言抓小偷的時候崴了腳,國師給他上了藥以後才動身的。
李將軍還好,嘿嘿一笑,對著謝瑜點頭算是打招呼。
其他人:「……」。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