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們迎來送往,英姿勃發。
新房裡,蓋頭下他娘嬌美的臉。
喝醉了的新年被扶了進來。
她爹?
盛洛靈瞪大了眼睛,爹不是說,他最愛的人就是她娘嗎?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魔尊目光惡狠狠盯著一對新人喝交杯酒,行白頭之約,兩隻拳頭開始滲血。
喜慶的紅色消退。
新郎官莫名其妙消失,外祖母大病一場,他娘整日以淚洗面,直到被診出有孕在身後,才打起精神,開始振作。
他出生。
長輩們都很開心。
母親虛弱卻帶著幸福的笑容,舅舅們輪流抱著他,表哥表姐好奇圍觀。
他一天天長大。
接下來的畫面,魔尊都是有記憶的,也是他這一生最幸福美好的時光。
跟著長輩們習文學武,和同輩們一起玩耍。
直到十歲那年,那是魔尊永遠都忘不了的一天,消失的人從天而降。
畫面以紅色開始,也以紅色結束。
家人一個個死在那人的劍下,上到頭髮發白的外祖母外祖父,下到剛剛出生還不到三天的侄兒,他都沒有放過,母親被一箭穿心,「為什麼?」
「我修的是無情道。」
母親不明白閉上眼睛。
魔尊卻很清楚。
從頭到尾,楊家就是盛坤那個畜生選中的修煉工具。
畫面並沒有就此結束。
他這個兒子是被留到最後的,只是,在盛坤對他下手的時候,趕巧一個魔修經過,本著和正派修士為敵的目的,救下了他。
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被盛坤一劍毀了根基。
畫面就停留在了盛坤手中的將刺穿魔尊的丹田為止。
明月峰很安靜。
這樣的事情,哪怕不是親身經歷,單單是旁觀,謝千秋都嘆了一口氣,更別說是其他人,謝霓裳直接就說了一句,「畜生!」
要是誰敢那麼對謝家人。
謝霓裳可以肯定,她的手段絕對不會比魔尊溫和。
天弘老祖也無話可說。
魔尊閉上眼睛,他是當事人,再看一遍,可以說將他深埋的傷口揭開了一次,「你說的再見見他們就是這樣?」
他得承認。
再次見到他們,心裡還是懷唸的。
但若僅僅是這樣的話,那也太令人失望了。
「當然不是。」
謝千秋搖頭,「你先等等再說,我得先把這小丫頭打發了。」
「你怕我對她出手?」魔尊笑。
「不怕。」
「你覺得我不會?」那可太高估了他,他會。
「不是,你打不過我。」謝千秋笑眯眯說道:「我不讓你這麼做,你就做不了。」
魔尊:「……」。
這實話真扎心,若不是面前的人實力很強的話,單單是她這張嘴估計早就被人打死了。
盛洛靈更呆了。
她不想相信,這肯定是假的。
看向天弘老祖,「老祖,這是假的吧?」
「你覺得呢?」
魔尊恨盛坤,是整個明洲大陸都知道的事情,而魔尊是盛坤的兒子,也是前些年就爆出來的事情,再說,剛才的景象太真實,也太細膩,根本就不可能是憑空捏造的。
「小姑娘,小魔尊可不欠你什麼,至於盛坤欠他的,自然是要還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盛洛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事情對她來說太震撼了,她從未想過一向正派處事公正的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