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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都是作為能量通道,不止電路過載會產生高溫,經脈也是一樣。
“論靈氣透過經脈的摩擦係數和摩擦生熱……我幹嘛想這個,是燒糊塗了嗎?”夏炯本體在太極臺上喃喃,想要伸手抹掉落進眼睛裡的汗。
但他根本抬不起手,不只是因為高溫下身體發軟,還有那牽著一萬多根絲絃的十枚戒指,戴在他手指上,所形成的巨大力量,壓制著他的動作。
“這就叫作繭自縛。”夏炯說胡話來緩解壓力,“等一會兒我就能破繭成蝶了,超美的。”
這麼說了後他眨了眨眼,突然發現視野清晰了一些。
因為大部分腦力都放在了其他地方,半晌後夏炯才遲鈍察覺,是一直在裝死的曲忘生,突然讓鮮紅細藤動彈了一下,替他擦掉汗水。
“哎?”
夏炯又眨了眨眼,視野一瞬又模糊了。
這回不是汗水,而是眼淚忍不住流出來。
真的是嘩的一下流出來,夏炯才被擦乾淨的一張臉又溼了,下巴全是水,滴滴答答落到太極臺上。
剛才給他擦汗的鮮紅藤葉一頓,又藤忙葉亂地給他擦眼淚。
夏炯:“嗚嗚嗚嗚嗚師兄——”
曲忘生無法裝死了,只能回答道:
“……吾在。”
“嗚嗚嗚嗚嗚師兄——”
“吾在。”
“嗚哇啊啊啊啊啊——”
鮮紅藤葉摸摸夏炯的頭。
夏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眼淚一下子止不住了,只能一邊哭一邊問:“師兄你還好嗎?所以,呼嗚,燕京那邊,呼,是怎麼了?”
曲忘生在那邊沉默了一下,回答:“沒什麼事。”
夏炯:“……”
夏炯:“嗝,師兄,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地方之一,是哪裡嗎?”
最喜歡這種形容……曲忘生又默了默。
夏炯知道,曲忘生是不可能問他最喜歡哪裡的,自問自答道:
“一點也不擅長說謊的師兄真可愛,嗝。”
“……”曲忘生。
“不想說也沒關係,”夏炯道,從剛才開始,他就已經切斷了自己這邊的直播,所以說起話根本毫無顧忌,“就像師兄你告訴我的那樣,我也可以這樣告訴你,嗝,師兄——”
“——無論什麼事,無論你想做什麼,我覺得都可以,嗝。”
夏炯的聲音迴盪在曲忘生耳畔。
鶴氅道人矗立原地,半晌,才開始淺淺的呼吸,略苦惱地翹起嘴角。
本是要緊時刻,他卻有些慶幸,他原以為師弟不知道怎麼回事,把他的老底翻了個底朝天,但現在看來,應該只是因為風雨道修士的通感,感覺到了一些什麼,才有之前那樣的表現吧。
如果真的知道他心中有何物,師弟……不,即便是七聖二祖,也說不出要他隨心所欲這種話。
必須剋制。
必須容忍。
必須堅定。
曲忘生默唸靜心咒,不過,比起靜心咒,他發現,還是師弟的話更有用。
雖然師弟那稍顯天真的話讓他無奈,但剛才爆發邊緣……這段時間每次的爆發邊緣,都是師弟把他拉回來。
曲忘生神識一動,重新打量周圍。
這裡是燕京。
這裡也是魔陣之中。
魔陣與道場相對,簡而概之,就是魔氣形成的場。半個多時辰前,魔氣在皇宮中爆發,所有人尚來不及反應,燕京原本的護城大陣就突然被破壞,然後一個魔陣當空籠下。
在這魔陣中,妖魔人魔會變得更強,與之相反,無論是哪個道派的修士,術法都會被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