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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總算是完了吧?
杜少白忍痛想,一心逃離。
他身後,燕京電影院樓頂,還有兩個軍人趴在那裡。
這兩個軍人,一個舉著夜視望遠鏡,另一個身前搭著一把巨大的狙擊槍。
觀察員報出一連串的環境資料,而狙擊手穩住呼吸,默默調整。
只是一秒,狙擊手扣下扳機。
槍口猛地噴出火舌,穿甲彈以九百米每秒的速度,攜帶巨大動能急追——
“沒射中。”觀察員放下望遠鏡。
“……嘶,不應該啊,”狙擊手試圖用瞄準鏡尋找,“剛才明明是能打中的手感。”
“不是你的錯,是目標突然消失了。”觀察員道。
“……嗯?嗯嗯?還可以這樣?”狙擊手茫然。
“當然可以這樣,”觀察員愛撫搭檔狗頭,“畢竟,要是知道發現了異世界,別說愛迪生,就連愛因斯坦的棺材板,恐怕也壓不住了啊。”
神識感應到身後有什麼東西破風追來時,身受重傷的杜少白已是躲不開了。
但下一刻,他身周景色突然一變。
杜少白先是一愣,下一瞬便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先是一慌,接著一個呼吸就讓自己平靜下來,驚慌帶哭意語調毫無破綻地喊道:“顧師兄!”
“是我。”穿一身白袍,外罩五色水田披風,黑髮只留寸許,無法紮起的男子道,“忍住。”
杜少白屏息,觀想一瞬,進入空靈。
而被稱為顧師兄的水田衣男子,兩眼虹膜泛起融銀般的冷光,仔細觀察杜少白渾身上下,確定好了,才一招手,憑空取出了杜少白體內的所有彈片和鋼珠。
這一輕巧手法,明顯可見得,這位顧師兄是修方寸道的。
並非青華道門人,卻被杜少白喊師兄的水田衣男子,隨手一丟,所有被取出來的彈片鋼珠,就直接消失了。杜少白則自己坐下,雙腿盤起,觀想捏訣,先癒合了臟腑的傷勢。
等傷勢稍好一些,知道時間緊迫的他,就停下療傷。
顧師兄一直在旁邊給他護法,盤算好之後要如何應對的杜少白睜眼找到人,立刻問:“顧師兄,現在情況怎麼樣,我師尊——”
“浩言仙君死了。”顧師兄打斷他,道。
“——他在……什麼?!”
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應對任何局面的杜少白,聽到
同一時間,昆源。
兩位羽客仙君的威勢完全鋪展開, 這深山老林上方, 一邊是亮如明鏡的千萬長劍, 成山成林,成海成宮;一邊可見一碩大無朋的虛影高樓, 青木為柱樑,樹蓋為穹頂,老嫩交織的橢圓樹葉是層層疊疊的琉璃瓦片, 從樹枝間垂落的藤蔓是遮風擋雨的灰牆——
似乎是蔥鬱青木, 又似乎是古樸高樓的虛影, 頂天立地,而這高樓每一層不同房間的住客, 卻是大大小小, 或單獨或成群的靈植靈獸。
在無數明鏡長劍形成山林海宮, 和若實若虛的青木高樓之間, 可見的一直徑有五六里的突兀圓坑。
簡直就像這裡不久前發生了無數次爆炸一樣,圓坑裡坑坑窪窪, 寸草不留。只有地下水從幾個裂縫裡噴出來, 在坑底積起淺淺一層。
一具漆黑的屍體泡在淺淺水中, 以屍體為中心, 龐大的暗紅光芒向東南方一路移動。
那是大魔神死去後, 彌散開的魔氣。
因為是打破天膜進入昆源,所以天膜裂縫在舒緩了壓力,癒合之前, 會將所有從自己這裡進入昆源的魔氣排出。
又有兩位仙君在此,正好避免的大魔神死後散去的魔氣,對昆源界生靈造成二次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