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還坐在鋼琴前,兩眼無光的夏炯,道:
“小夏,濯清應該沒將雲中匙帶走,借我一用吧。”
雲中匙?
對啊,剛才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讓他們忘記這件要物了!
濯清君突然變成大魔神又消失,虛空之暗和仙界的變化又緊接之後,他們都不記得昆源的雲中匙是濯清君執掌。
雲中匙要是讓一位大魔神拿著,昆源界恐怕就在劫難逃了。但南松真君卻說變成大魔神的濯清君留下了雲中匙……他竟然沒有拿雲中匙破壞昆源天膜?
哪怕感到慶幸,眾修士也一樣感到難以理解。
而在場的大部分玩家倒是想得沒那麼多,範益春只擔憂地看向夏炯,擔心夏炯病情復發。
如果是半年前,遭遇這種打擊的夏炯,恐怕已經端著遊戲機,強行沉浸在遊戲的世界裡,不願面對現實。
好不容易因為談戀愛病情好轉,天知道曲老師怎麼搞得竟然……竟然出事,他老闆不會病情又惡化了吧?
他真的有聽這位什麼什麼仙君說話嗎?
出乎他意料,夏炯並沒有陷入完全的渾噩中,雖然看他眼神就知道,他的心不在這裡,但在南松真君說完後,夏炯居然做到了禮貌地對南松真君點了點頭。
年輕的掌門起身,從靜室中拿出了雲中匙,交給南松真君。
把雲中匙交出去的時候,他對上南松真君流露著些許擔憂的眼神。
夏炯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笑容。
他道:“我沒事,師兄也還好。”
南松真君接過雲中匙,微微抬起眉毛問:“你和濯清還能聯絡?”
“嗯,”夏炯再次一笑,“感覺吧。”
南松真君嘴巴開合一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這位青華道第二代掌門沒有多說,看夏炯退遠了一些,猛然一揮雲中匙。
這與仙界碎片落下正是同時,仙界碎片如水融入天膜,純金顏料在三角雲籙青旗的旗面上擴散開。
剎那,以金線溝邊的淡青雲霧,就從旗面上擴散開。不,不是從旗面上擴散開,以三角法旗模樣存在的昆源界雲中匙,那符籙如雲流動不休的旗面,直接融化在了空氣中,化為了瀰漫的金絲勾邊青雲。
南松真君手裡,只剩下一支比他還高的旗杆。
旗杆頂端縈繞液體般的純金色,在他揮動時溢位絲絲縷縷。
融入天膜的仙界碎片,如落入湖面的水滴,悄無聲息的同時,掀起一圈圈的漣漪。
伴隨著這漣漪,金線勾邊的淡青雲霧一下子瀰漫在了昆源界的山間水面。
同時,碧霄宮裡的大部分修士,已然奔赴昆源各處,按照南松真君要求,防護住各處。
雖然他們不是方寸道修士,在昆源界之內,他們的速度並不算慢。加上還有降世仙人出手,別說是大地動,就算是天膜碎裂,他們也可以保護好昆源。
但南松真君並沒有表示出放鬆的態度,隨著大部分修士各就各位,他的眉頭反而越皺越緊。
“到底是什麼地動,這般可怕?”
黃樓仙君小聲嘟囔。
話音剛落,她神識一動,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不只是她,三萬諸天的許多修士,都感覺到了即將來到的異變。
向下降的靈道聖尊一抖山河披帛。
但被祂抖動的,似乎不止一條輕紗織成的披帛。
這條披帛化為籠罩整個虛空的青煙,三萬諸天的大地一起抖動起來,不是慣常地震那種先縱波再橫波最後縱橫交錯的抖動,而是有無形的力量,在牽引整個諸天界移動。
當然,諸天界本來就在自己的軌跡上移動,而非靜止不動的懸浮在虛空。但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