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懸當真恢復了?
折陽進來後,荊懸一直沒有看他,只是在專注的沏茶。
沏好茶後,荊懸倒出來三杯,一杯推向了牌位的方向,一杯推向了折陽的方向。
“喝茶嗎?”荊懸突然出聲說道。
折陽抿了抿唇,小心走了過去。
他坐到荊懸對面,拿起小小的茶杯湊到唇邊,雙眼卻一直在觀察荊懸。
荊懸慢慢品著茶,任由折陽看他。
折陽狐疑地張嘴,喝下一大口,沒想到舌尖一疼,口中的茶滾燙,他這一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直到荊懸突然遞過來一個空茶杯。
“吐出來。”
折陽立刻把口中的熱茶吐出來,隨後立刻吐出了舌頭,疼得直嘶氣。
剛嘶了兩下,眼睛一下子瞪圓了,看向荊懸,含含糊糊地說道:
“我、我能感覺到疼了!”
他能感覺到疼了,是不是說明荊懸真的恢復了!
荊懸放下杯子,突然伸手將折陽扯了過去。
折陽嚇了一跳,他剛從荊懸的記憶裡醒來,情緒還沒調節好,突然被荊懸拉進懷裡,想著記憶中的一切,心口一軟,沒掙扎,就被荊懸這麼抱著。
荊懸掐著折陽的下巴,說道:
“張嘴。”
“啊?”折陽有點犯傻。
荊懸指尖碰了碰折陽的唇角,說道:
“張嘴,我看看。”
折陽立刻張開嘴,雙唇微啟,心下有點緊張。
他一想到荊懸如今已經恢復正常,魂靈全部歸位,就很難不緊張,這跟面對只剩一半魂靈的荊懸時完全不一樣。
荊懸見折陽紅潤的唇只啟開一條縫隙,薄唇微勾,露出有點戲謔的笑意。
下一刻,他微涼的指尖就順著折陽的唇角探了進去,碰到了軟熱的舌,試探性地勾了一下。
“這裡疼嗎?”荊懸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
折陽心跳越來越快,他悄悄往後靠了靠,怕荊懸聽到他的心跳聲。
“有、有點。”他口中含著荊懸的手指,聲音也是含糊的。
荊懸伸出手,兩指卡在折陽唇齒間,迫使他張開唇,一縷黑霧飄過去,把自己團成小小的黑糰子,探了進去。
“含著,緩解一下疼痛。”
折陽聽話的含著冰涼的黑霧,其實兩個人折騰這麼一會兒他口中的傷口早就好了,可他就是下意識地想跟荊懸撒嬌。
九百年太長,他不想再獨自承擔。
荊懸又怎麼可能不清楚,他由著任著,突然抱住了折陽,低聲說:
“折陽,我回來了。”
其實用“回來”不太確切,而是一直都在。
折陽垂下眼簾,放任自己縮在荊懸的懷抱裡,輕聲應著:
“嗯。”
第四十九章 傘鋪沒有盡頭
“只有一聲‘嗯’?就沒有其他想說的?”荊懸掐著折陽的下巴左右晃了晃,這般親暱的小動作,讓折陽恍惚覺得他們仍舊在烈戰國,時光從來沒有流逝過。
見折陽恍惚,荊懸突然慢慢靠近折陽。
感受到唇畔越來越近的呼吸,折陽這才回神,一回神反而更加緊張。
“你、你做什麼?”
“做什麼?”荊懸似乎是覺得折陽這個問題很有趣,稍微停下了不斷拉近的距離,神情帶著一些思索。
“你似乎總在問我做什麼。”荊懸又說道。
折陽不斷向後靠,脊背傾斜,最後雙手不得不撐在身後作為支撐。
他想到了荊懸只有一半魂靈時做過的那些事情,臉頰慢慢湧上些許薄紅,偏偏他還要裝傻。
“你做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