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之便像競爭對手出賣商業秘密的時候,沈文濱突然發難,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最重要的是,沈文濱手上居然有自己媽媽當年綁架他的證據,警察直接衝進了董事會會議的現場,將馮娟帶走。
沈文裕忘不了當時沈國棟臉上錯愕的表情。
當然了,沈文裕自己也是很驚訝的,他知道媽媽為了自己做了很多的事情,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多年之前發生的綁架案居然和自己的媽媽有關係。
案件審理了半年之久,沈文裕想過要上訴,但沈國棟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臉,制止了他,而且把他搭配到了江市。
讓他來這裡開拓市場。
開拓市場?
是流放吧。
老的老虎已經鬥不過年輕老虎,只能透過犧牲另外一個失去庇佑的兒子,來讓鬥爭勝利的年輕老虎滿意。
沈文裕不傻,他都明白。
所以來到江市,他也不想著什麼開拓市場,那都是唬人的!
他來這兒,每天就是吃喝玩樂。
雖然他已經被踢出了權利爭奪的中心,但他只要是沈國棟的兒子,只要他身上流著的血是沈國棟的,沈國棟就不會短了他的吃穿用度。
他上班睡覺晚上泡吧,那些不知情的人依舊將他當成沈家少爺奉承著。
他快樂嗎?他開心嗎?
沈文裕想說是,但他笑不出來。
他的母親還被關在監獄裡,面臨著將近15年的牢獄之災,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的對手,或者,只是他自己把人家的當成對手,而對方對他不屑一顧的哥哥,不知道現在正在怎麼嘲笑他呢?
可笑呀可笑!
沈文裕喝下一杯又一杯的酒,喝了一天又一天。
身體越來越難受,他自己打電話叫了120過來,卻被通知他感染了可怕的病毒。
他怎麼能慘成這個樣子呢?
沈文裕拼命咒罵著命運的不公。
他消極地接受治療,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輸了液之後,沈文裕覺得自己好受一些了。他讓醫護人員開啟了電視,電視正在播放新聞,正好播到了一些愛心企業家對江市進行支援。
愛心企業代表沈氏地產向江市捐贈了1個億的物資。自己依舊滿頭黑髮梳得十分光溜的父親正在記者面前發言。
言辭之懇切,如果沈文裕不是沈國棟的親兒子,他都快信了。
在電視裡頭說著萬眾一心,大家都是一家人的愛心企業家,卻是在知道自己的兒子感染疫情之後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關心的冷漠男人。
沈文裕覺得自己可悲極了。
不,不止他自己一個人是可悲的,今天如果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沈文濱的話,估計沈國棟也不會有過多的關心。
想到這兒,沈文裕突然釋懷了。他在今天之前,一直還在期待著什麼。
放縱自己也是在期待,期待會接收到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至少那證明著沈國棟還在關心著他,他心裡還是有這個兒子的。
放縱自己不接受治療,奄奄一息,期待著父親能夠來關心他,詢問他的病情。
他還是太天真了。
真正愛自己的人,只有媽媽,還有自己。
他要振作起來,他要活著。
牢裡的母親,還在等著自己呢。
沈文裕端正了自己的心態,開始配合醫生的治療。這個病的致死率並不高,醫護人員也是盡心盡力地幫助著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