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探了半邊身子進來,看著許攸寧,抬手對他做了個敲的動作。
這是叫他要喝水就敲牆叫她呢。
許攸寧明白她的意思,不禁笑起來,柔聲的說道:“我知道了。多謝你。”
葉蓁蓁這才帶上門,腳步輕輕的走了。
許攸寧看著合起來的門,又看了看窗前書案上放著的茶壺和茶杯,片刻之後,忽然輕笑了起來。
原本他只想著能讓父親跟人成個家,有個屬於他自己的孩子,不能因為他的緣故讓父親一輩子都這樣過下去,百年之後也沒有個自己親生的子女,但是沒想到葉細妹和葉蓁蓁竟然都會是這樣好的人。
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了。
許攸寧是個情商很高的人,今兒畢竟頭一天嫁過來,葉細妹心裡難免有些緊張。但對著許攸寧的時候,被他幾句話一說,臉上的笑容一帶,很容易的就能將心裡的緊張感都給消散了,然後跟他說笑起來。
但是現在,單獨對著許興昌,葉細妹心裡先前消散的緊張感一下子又回來了。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想起許興昌還沒有洗漱,葉細妹就說了一聲,要出去打水進來給他洗漱。
不過卻被許興昌給叫住了:“你歇著,我來。”
說著,搶先出屋,到廚房裡面打了一盆熱水進來。
堂屋靠大門旁邊放了個木頭做的簡易的木頭架子。許興昌將盆放在架子上,然後進屋來叫葉細妹出來洗臉。
葉細妹出來一看,洗臉的巾子都已經放在盆裡了,用手試了下,水溫也剛好,不冷不熱的。
她只以為許興昌已經洗過臉了。她以前的男人就是這樣,每次回來,都是她打好了水請他洗臉,待他洗好了,她才會就著他剩下來的水洗。
鄉下人沒有那麼多規矩,而且燒水也費柴火,所以一盆洗臉水經常能洗一家人。
於是葉細妹就答應了一聲,挽起袖子低頭洗臉。
待洗過後,正要入屋擦面脂,忽然看到許興昌走到洗臉架子旁彎腰捧水洗臉。
葉細妹吃了一驚,問:“你剛剛沒有洗臉?”
他剛剛親自去打了一盆洗臉水過來,竟然自己都沒有洗,而是叫她先洗
她這話裡驚訝的語氣太明顯,許興昌不明白她的意思,心裡有些慌,忙抬頭問她:“啊,怎麼?”
臉上的水還來不及擦,一滴滴的沿著他下巴上的短鬚滴落到他衣裳的前襟上,很快的就泅溼了一大片,看起來很有幾分狼狽。
葉細妹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
聽到她笑,許興昌越發的緊張,也很尷尬起來。一邊拿巾子擦臉,一邊目光躲閃著不敢看她。
待心裡稍微安穩了些,一轉頭,卻見葉細妹已經進屋了。
許興昌呆了一呆,將手裡的巾子在洗臉架上掛好,端了洗臉水潑灑到了院子裡屋。又換了一隻略大些的木盆,打了半盆水端到屋裡去,要讓葉細妹洗腳。
一進屋,就看到有一隻衣箱大開著,葉細妹正彎腰在裡面翻找東西。
許興昌認得這是葉細妹帶過來的嫁妝之一,就是不曉得她現在在找什麼。
葉細妹這時已經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是一匹青布。
她示意許興昌看,然後說道:“我前些日子原是想著要給你們爺兒兩個一人做一身新衣裳的,但不曉得你們爺兒兩個的尺寸,怕做出來不合身,便沒有做。待會兒你讓我量一量,明兒我再給阿寧量一量,趁著現在還算農閒,天也沒有冷下來,就給你們爺兒兩個一人做件冬衣。”
“不,不,”許興昌聽了,連忙擺手,“我有冬衣,你不用給我做。你給你自己和蓁蓁一人做一身冬衣就行。若再有多餘的布料,就給阿寧做一身,我,我是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