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是為了那個晚上的事吧?”
師澤想起那個晚上,臉上終於呈現了些許怒色。
“原來你都還記得。”
“你這麼好的男人,我一輩子都記得。”明枝笑道。
“你再胡說八道!”他的怒色終於全然發了出來。
那個夜晚,他的自尊,他的傲骨都在她的接觸下,一寸一寸,一節一節,破裂粉碎,沉迷於那狂熱的慾念,還有那永遠都無法滿足的深淵裡。
他伸手要去扣她脖頸。然而手才動,少女閉眼抬頭,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
她這姿態,讓師澤的手指動了動,最終沒有動手。
明枝閉著眼睛,“我倒也沒胡說,那天也是我第一回 。”
師澤一愣。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那個晚上,不是我故意要把你怎麼樣的。”
師澤怒極而笑,他笑出聲來,“不是故意?你當真是嚇糊塗了麼?”
“給你下藥的不是我,是你身邊的弟子,有這個主意的是我那師叔。要不然為什麼我們會那麼順利的躲過兩個大陣,以及你們門內數不清多少次的巡查。”
“而且我當時也沒在你那屋子裡頭,我在外面等著呢。我那個師叔要做什麼,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後面做的事,難道也是你師叔教你的?”師澤問,他手裡驟然出現了長劍。
明枝不疾不徐,也沒半點害怕的模樣,“那倒不是。其實我一開始對你還真沒興趣。”
師澤微微蹙眉,明枝見了就笑,“你看的出來吧。我開始是真的對你沒興趣的,我想著既然來了,怎麼不拿點東西回去。至於你,我是真的沒心思的。”
“只是後來,你對我動了殺招,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師澤聞言看向她,“好一個一不做二不休。你小小年紀,膽子不小。”
“畢竟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嘛。”明枝理直氣壯。“再說了難道衡雲君還指望我在你手下死裡逃生之後,還要對你上香,多謝一掌拍斜之恩嗎?”
師澤被這小姑娘的話堵得難得哽了下。
“而且那個藥,如果不緩解的話,到後面你會覺得渾身火燒,如同被烈火活活炙烤。”明枝看著師澤蹙起的眉頭,“我沒有撒謊,衡雲君當時也體會的出來。這藥是隱月宗裡的秘藥,以蛇妖和狐妖的精血製成,極其珍貴,藥性也極其霸道。我不管你的話,衡雲君真的受得住嗎?”
師澤凝視她那張臉,“我寧可死,也不願受奇恥大辱。”
“不是奇恥大辱。”明枝道。
“不是?”師澤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中,浮於表面子上,蘊含這一股怒而不發的怒火。
這股怒火從心底燒起,沿著經脈一路直達顱頂。
他千年以來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他沒了他的傲骨,在她的身下婉轉求歡。每日一想起此事,心下的羞恥和憤怒翻湧而上。
“男女之事,你情我願。其實說實話,算不上什麼羞恥不羞恥。更何況當時情況緊急,衡雲君的人品我自然信得過。寧可自盡,也不肯繼續煎熬下去。但是衡雲君若是死了,後果有沒有想過?”
明枝臉上滿臉佩服,心裡一連串的罵了個呸。
男人什麼狗東西,她在隱月宗沒見過一千也見過八百。這傢伙沒她的話,有可能自己來個五指解決。不過當時藥性發作強烈,恐怕他把自己手都擼抽筋,把皮禿嚕一層下來,也不見得有什麼用。
“衡雲君是要殺我麼?”明枝話題一轉突然道。
師澤有些意外,他聽到她說的,更是蹙緊眉頭。
明枝看了看四周,笑了笑,“這四周也不錯,是個清淨的地方。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