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已經深了,但這裡一點都不平靜。
明枝站在那裡,看著關上的門,心頭焦急。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濃黑的夜色漸漸的泛出了蟹殼青。
徐子京拿丹藥過來,就見著明枝站在外面。
“你怎麼在這?”
明枝看了他一眼,她站在外面一晚上,身上都帶上了夜裡的露水和寒意。聽到徐子京的話,明枝看過來,“這話該是我問你。”
徐子京和她有血海深仇,但徐子京知曉自己報仇不了。眼下根本就奈她不得。
“師尊已經知道衡雲君受傷,令人送來治傷的丹藥,我現在親自送過來。”
明枝聞言,視線在他的臉上轉了一圈,“這些事,難道不應該是你師姐來做麼?”
“師姐最近身體不適,所以由我暫代。”
白芷如今在天璇閣內地位尷尬,雖然還有首徒之名,卻早已經被排除在外,甚至在丹芷長老的授意下,天璇閣弟子甚至都不聽白芷的吩咐。這個大師姐在天璇閣已經名存實亡。
明枝聽出不對勁,她曾經問過白芷,白芷對此毫不在意,甚至根本沒當一回事,她也就隨便去了。
“給我吧,我待會帶進去。”
徐子京不想和她在這裡一塊久站,但手裡的東西卻不能輕易的交給她。
“不必,我在這裡等著就是。”徐子京冷冷道。
明枝見狀也不搭理他。
等天色完全亮了之後,門開了,青瑜臉色不佳的出來。見著徐子京站在外面,先是一愣,而後讓徐子京退下。
徐子京應聲告退,走到外面,看了門口一眼,神色晦澀。
入門這麼些年,徐子京關於衡雲君從來沒有聽過他受傷。這位衡雲君平素裡並不容易見到他人,但他的實力卻無人質疑,但如今恐怕是真的出了大事。
徐子京不動聲色出去之後,立刻向丹芷長老送信。
青瑜手裡捏著徐子京之前送來的丹藥瓶,頭痛至極。
一頭見著明枝站在那裡,額角的青筋亂跳。
“他怎麼樣?”明枝輕聲問。
明明一開始醒過來的時候,人還不錯,可以和她說話,甚至還鬧著她給一句準話,幾乎是突然之間就出了變故。
“我不知是你太過本事,還是他運氣太過不好。他對自己下手那般無情,就是衝著死去的。現在他極其虛弱,原本能壓制住的,現在能不能壓制的住不好說。”
明枝悚然一驚,她想起師澤私下裡做的那些事。她抬頭看青瑜,青瑜滿臉是對她的嘲諷,還有對師澤的恨鐵不成鋼,她飛快的暼了一眼燻華,見著他們沒有其他的神色,心下才稍稍安定些許。
“那現在他怎麼樣?”
明枝急切問。
“只能說暫時死不了,至於接下來會怎樣,我和師妹兩個也無法預知。”
他說完,臉色鐵青的看了一眼門內,手裡的丹藥被他丟棄在一旁,師澤那樣的情況,這些丹藥根本就無濟於事。
“……難道沒有解決的辦法麼?”明枝問。
青瑜氣笑了,“你以為他現在這種情形,隨隨便便就能拉回來?”
“他這麼多年,從未有半分的行差就錯,現如今竟然如此糟踐自己,偏生他又和平常修為深厚的修士不同,封印鬆動,他自己卻又傷成了這個模樣,除非他自己立刻恢復過來,否則我和師妹哪怕再如何全力以赴,也不可能完完全全保住他。”
青瑜說著,心下越發的焦躁,千年到現在他還未經歷過。
倘若師澤沒有撐過去,又或者在他昏迷之中,封印出了任何差池。這個師弟他要如何對待。
“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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