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澤嘴唇溼潤沾著血, 他站在那裡,望著明枝,任由唇邊的鮮血淌下,妖冶又蠱惑。
“你……”明枝捂住胸口,狠狠的吸了幾口氣。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做什麼?要是你一旦出事,到時候牽連的不是一個兩個人!”明枝狠狠看向師澤,“你活了這麼多年,難道孰輕孰重你自己都弄不清楚嗎?!”
“你知不知道你是誰?”
明枝問。
明明已經活了千年,這麼大的歲數,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難道不應該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當然知道。”師澤靠近她,他帶著唇邊的血,言笑晏晏裡帶著一股癲狂。
“那你還做?”明枝不可思議,她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你既然知道,按道理,你應該比我知道什麼是該做,什麼是不該做的吧?”
師澤緩緩走到她的面前,明枝徑直抬頭看他,這個時候躲他已經沒有什麼意義,說不定還極有可能又刺激到他。
明枝放緩了調子,她心裡此刻是慶幸沒有向燻華透露半分,要是燻華知道,這麼大的事恐怕燻華也不會幫師澤隱瞞,到時候極有可能要告知青瑜。
恐怕就不好收場了。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心繫蒼生了?”師澤帶著唇角的血,含著笑走近她。手指輕輕的觸碰在她額角的碎髮上。他輕輕一撥,將她落在臉頰上的碎髮撥開。
“我只是不想波及到那麼多人。”明枝感覺到他的指尖在自己的臉頰劃過,“你難道不也是麼?作為北陽山的衡雲君,沒道理會比我更不在乎無辜吧?”
師澤的眼裡霎時間沉寂下來,嘴唇抿緊,過了小會,他臉上露出一個非哭非笑的古怪神情。
“那我問你,我這麼多年來,做錯了什麼事?做過什麼禍害蒼生無辜嗎?”
明枝眉頭微蹙。
“不,我沒有啊。”
師澤說著,臉上非笑非哭,“我這麼多年,捫心自問,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害人的事。可是到頭來,我不過是想求一件事,可也毫無希望。”
“我除魔衛道,甚至為了報仇,以及不讓歸墟之眼裡的那個東西有逃竄出去的機會,我以我自己為容器,將其封印,幾百年來無怨無悔。可是我得到了什麼?”
師澤笑起來,“是,這是我的職責,我應該如此。我原本認為我也該如此。”
他無情無慾,既然他體內已經封印了那麼可怕的東西,那麼他就應該好好的守住這魔物,不讓它有一絲半點的禍害人的機會。
“一年復一年,一日復一日。滄海桑田,白駒過隙,對我來說,似乎沒什麼不變的。守著這東西,便是我的宿命。可這是我的宿命嗎?”師澤看向她,“我如今有自己所想,有自己所欲,但我也不過是想要一份平常的日子而已,我沒想過丟開自己的職責,也沒想過要禍害蒼生。”
“但是我卻逃離不得,生生的被困在這裡。”他笑起來,“師兄說,我被自己的私情迷昏了頭,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明枝嘴唇動了下,她才想說話,師澤過來,“你知道我不是的,對不對?”
他這模樣根本就已經完全近乎癲狂,她此刻恐怕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所以,你就把你身體裡的東西放出來?”明枝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她抬頭看他的眼睛,哪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裡,她也能看清楚他眼瞳裡泛著淺淺的青色。
師澤聞言有些怔松,他笑了。
“你就算瘋,也得照顧自己,”明枝強迫自己放柔了嗓音而不是照著他的臉,一拳直接抽上去。
“你讓那種東西佔據你的軀體,你……忍得了?”
師澤不由得失笑,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頂,“我什麼時候說過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