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張臉不施粉黛,身上也沒有任何裝飾品。書桌上放著一個小盒子,她看了許久,然後將它開啟。
裡面擺放著一塊有些舊的半手工手錶。
這塊表已經停止轉動了,它安靜地躺在柔軟的墊子上,像沉默的過往。
葉晚拿起它,輕輕戴在手腕上。
她轉過身,看著旁邊的一面落地全身鏡,一絲不苟地整理著身上的黑色正裝。
衣服上好的面料將她的身體包裹出柔美的曲線,她抬起下顎,扣上襯衣的第一顆紐扣,然後抬起手臂將袖口也全部扣上。
她側過身,看了看身後,伸出手撫平那些褶皺。
最後她低下頭,拿起化妝臺上的准考證和資料袋,轉身走出了臥室。
黑色矮跟皮鞋踏出門的時候,停頓了幾秒,對面安安靜靜,一如寂靜的走廊。
她關上門,挺直著揹走向電梯。
放暑假還被臨時叫來學校的白恬心情很不好。
她不懂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在臉上寫了“人傻好欺”四個字,以至於每次拉壯丁的時候都第一個找她。
李主任的說辭是:“其他老師要麼在坐月子,要麼在國外旅遊,還有的回老家結婚去了。只有你還在市內。”
白恬:“……”
她下週就往朋友圈發一張瑞士風景照。
到達學校之後,看著人頭攢動的校門口,白恬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同樣被抓壯丁的化學老師見到了她,連忙招手:“白老師,這邊這邊。”
她收起那些情緒,打著遮陽傘走過去,問:“這是做什麼?”
化學老師拿溼紙巾擦了擦滿頭的大汗,他人還沒到中年,就已經謝頂了,頭頂上被曬得發紅。
白恬乾脆把傘移過去一點,遮在他頭上,換來對方一個感激的眼神。
“哎呀,是今年下半年的司法考試,這回選在我們學校了。”他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條紅色橫幅。上面寫著“201x年國家司法考試首都考區首都附屬高階中學考點”。
白恬納悶地問:“可是我們又不是司法體制內的人,來學校做什麼?”
化學老師嘆口氣,幽怨地說:“來打雜唄。”
他指了指門口的大傘和桌椅,以及早已等在外面的考生和家長們,甚至還有幾個媒體工作者。
說完之後,他又壓低聲音繼續道:“我聽說今年之所以人不夠,是因為查出了好幾個受賄的監考老師,今天說不定還要進考場幫忙監考。”
白恬皺了皺眉,她向來討厭趕鴨子上架這種事,可是她要在這個社會生存,就得服從規則。
“我留在門口吧。”她說。
化學老師看著她,搓搓手,笑道:“這怎麼好意思,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曬,多不好。”
“沒事。”看得出對方只是客套一下,白恬沒有在這件事上多拉扯,說完就走向門口,對坐在大傘下面的人遞出自己的工作證。
對方確認之後,讓她在旁邊熟悉一下機器。
白恬看了看,發現是一臺人臉識別的電腦和攝像頭,考生進場都是透過這個“刷臉”。
暗自感嘆了一下時代的飛速變化,白恬面上沒什麼反應,聽對方教了一遍就懂了,然後坐在角落裡等著開始進考場。
門口站著不少穿制服的警務人員,就站在太陽下暴曬,白恬看了看一旁的幾箱子礦泉水,然後抱起幾瓶水過去,遞給他們。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幾個警務人員連忙放下水走過去看情況。
白恬也側過頭去,望著人群中最嘈雜的那一塊地方。
這一天的太陽很刺眼,大地上幾乎要被炙烤出白霧,連空氣都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