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帶來的人全部離開後,葉晚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女孩,本想解釋一句,話到嘴邊又吞下。
解釋得不好,又給她帶去希望,那可真是本末倒置了。
葉晚想了想,開口道:“我問你。”
頭髮從她的帽子裡滑落,她隨意地蹲下身,平視著眼前這個許久沒見的女孩。
“你是不是要跟他在一起?”
她從心裡就壓根沒信過陳惠茹會喜歡這種人,所以“自暴自棄”的可能性非常高。
陳惠茹抖了抖,沉默片刻,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了葉晚從沒見過的表情。
“沒錯!我就是喜歡他!我要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這樣做?”
她是第一次這麼大聲對葉晚說話,老實說,葉晚有愣住一秒鐘。
印象裡的陳惠茹,總是很乖巧溫順,典型的溫室花朵,被保護得很好。
這副模樣讓葉晚訝異的同時,也生出一些遺憾,以及隱隱的不悅。
一個衝動糊塗到把自己陷入這種危險中,卻還不自知的人,葉晚不知道是該罵她蠢還是該嘆息一聲。
陳惠茹也被自己的行為嚇了一跳,她低下頭,忍不住小聲說:“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句話葉晚聽懂了。
於是半晌之後,她站起身來,將雙手插在兜裡。
帽子順勢滑落,她卻沒有在意。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的話。
葉晚輕輕笑了笑,不緊不慢地回答:“但願你別後悔才好。”
他人的自主選擇,旁人無權干涉,也沒有指責的立場。
就好像那些選擇放棄生命的人一樣,葉晚從來不會輕視他們,或者站在他們家人的立場去說三道四。
因為,任何人都無法對另一個人感同身受。
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的痛苦到了什麼程度?
陳惠茹選擇用這個方式讓自己擺脫上一段戀情,難說是對是錯,但都已經跟葉晚無關了。
就當她是冷漠吧。
自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葉晚的生活中不再出現“陳惠茹”三個字。
從轉班,再到轉學,兩人徹底沒有交集。
她不會讓自己想起對方,因為她始終無法理解這個行為,且因此產生了負面的情緒。
非要打比方的話,可能就是“恨鐵不成鋼”吧。
因為這樣的情緒,葉晚甚至不再去了解對方的訊息,阿仁和衛錚他們也識趣地不在她面前提起。
就在她徹底遺忘這個人時,對方卻用一個無人能預料到的方式,粗暴且唐突地又一次出現。
“明天我不來店裡了。”
葉晚走下樓來,手裡還拿著手機。
衛錚坐在電腦面前,正往主機裡放碟片。他頭都沒抬地應了一聲,還不忘挖苦一句:“有女人沒兄弟。”
葉晚盯著他的腦袋,很想給他來一下。
“你也沒閒著啊,女朋友三天兩頭換,就這樣還每天都看三部小電影。”
她上下掃了衛錚一眼,似笑非笑地問:“身體吃得消嗎?”
衛錚翻了個白眼:“這是藝術,你懂個屁。”
電腦讀了碟片,彈出一個播放視窗,然後自動播放了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