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對面才接起來。
衛錚壓低聲音質問道:“白恬和葉黎是什麼關係?你知情嗎?”
葉晚的聲音帶著點倦意,她頓了頓,才回答:“我知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袖手旁觀,還是根本就默許他們?葉晚,你瘋了嗎?”
“衛錚,這跟你無關。”葉晚冷靜地說。
衛錚猛地摘下帽子扔在地上,低吼道:“怎麼跟我無關?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把白恬捲進來嗎?她因為這些破事受到的傷害還不夠嗎?”
“可是葉黎也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能遷怒到他身上。”葉晚走到窗前,拉上了窗簾。
衛錚站在樹下,抬頭看了一眼面前處於黃金地段的高檔公寓,直到某一層亮起了燈光之後,他才繼續道:“你別跟我裝傻,劉大於要是回來,第一個找的人會是誰?白恬呆在葉黎身邊怎麼可能不被捲進來?”
葉晚站在窗邊,深吸了一口氣,按著太陽穴回答道:“衛錚,你冷靜一點。”
衛錚捏著手機,面無表情地道:“我沒辦法冷靜。她為了救你,差點就死了,你還跟我講冷靜?葉晚,你他媽的怎麼說得出口?”
通話戛然而止。
站在窗邊的人看著手機螢幕,許久之後才放下手。
有一陣風從窗簾後面溜進來,吹起了頁,紙張嘩啦啦地翻過,引得她側頭去看了一眼。
記憶裡,在教室最後一排的窗邊,常常放著一本數學課本。
課本的主人一點也不愛惜它,任由它在窗臺上風吹雨打,變得皺巴巴。
但如果有風吹過,它定然會不甘寂寞地翻動起來,發出這樣的聲響。
那風一直是薄荷味的,就像課本主人身上的沐浴露氣味一樣,清爽又甜美。
葉晚走到合上,收到後面的書架上。
手指從一排舊脊上劃過,停留在一個有些硬的冊子前。
她手裡的動作一頓,然後抽出這本冊子,猶豫許久才翻開來看。
冊子很大,裡面卻只夾著一張相片。
葉晚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這張青澀的臉,然而在指尖碰到之前,她卻像是被驚醒一般回過神來。
沉默片刻,她合上冊子,把它放回了書櫃。
正在此時,門鈴突然被人按響。她無聲地退到書桌前,用鍵盤喚醒電腦螢幕,看了看監控器裡的畫面。
站在門外的白恬似有所覺地抬起頭,望了望這扇門最上方的角落,卻什麼也沒找到。
她低下頭,耐心地等著裡面的人開門。
沒多久,面前的門被拉開,葉晚披著一件真絲披肩,頭髮略顯凌亂地散落在肩頭,裡面的吊帶睡衣有些鬆垮地裹住身體,露出一片鎖骨。
她站在門口,看著白恬問:“這麼晚了,你不睡覺啊?”
白恬側開視線,平靜地道:“最遲這週六,我會跟葉黎攤牌,你跟我一起去。”
她不是在徵求意見,而是通知。
葉晚雙手環抱在胸前,身子往前一傾,湊近問:“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她半開玩笑的口吻顯得不太正經,這讓白恬皺了皺眉,轉過頭來,直視著她的眼睛。
這個表情葉晚再熟悉不過了,縱使五官已經不再像年少時那樣青澀稚嫩,縱使神色之中少了一點東西,又多了一點別的,可是她的眼睛沒有變過。
穿著居家服的人站在門外,身上還帶著點剛沐浴後的溼氣,她的表情很真實,站的姿勢也不是在外人面前那樣全副武裝。這足以證明她對面前這個人是沒有戒備心的。
這個發現令葉晚無端端地生出一股悵然來。
白恬知道她的想法本就跟自己截然相反,乾脆開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