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衛錚跟自己有同樣的疑惑。
“老泥鰍那天晚上帶了把瑞士軍刀,你想到了什麼?”
衛錚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頭看過來,回答:“張老五。”
他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以及背後隱藏的那些東西。
葉晚的眼底一片漆黑,嘴唇卻彎起來,似是一笑。
“當年名單上的那三個人都消失了,他們可是張老五最鐵的哥們兒,人一死他們就跑,就跟生怕別人不知道里面有鬼一樣。”
她走到窗邊,望了一眼外面的霓虹星點。
樓下一輛麵包車在夜色中駛進院裡,葉晚看著下車的人,低聲道:“就讓我來看看,這次能不能抓到你。”
老泥鰍跟在一個瘦弱的老頭身後,從院子裡走進了地下室。
他心中不安,卻生不出半點兒逃跑的念頭,畢竟自己的老底都被人拿捏在了手裡,更何況這老頭子看起來瘦,卻是個狠角色。
對方倒是客氣,讓他坐下來,還給倒了杯水喝。
接著這老頭子就坐到了對面,笑眯眯地看著他,開啟了桌上的燈。
老泥鰍左看右看,怎麼看怎麼眼熟,最後心裡邊兒一突。
這他媽的不就是警局裡審訊室的樣子嗎?這桌子這燈,這面對面的氣氛,該不會還有幾個攝像頭吧?
老泥鰍猜對了。
此時此刻,葉晚就站在顯示器面前,看著他臉上的所有表情。
審訊室裡,當叔已經開始了問話,他審問很有一套,完全是看人下菜碟,對軟骨頭就狠一點,對硬骨頭就懷柔,沒有問不出來的東西。
老泥鰍三兩下就掉進了他的邏輯陷阱,反正他也跑不了,對方看起來不是歪道上的人,又降低了他的防備心,自然而然就開啟了話匣子。
“……所以你就帶著照片去找人,也不清楚這人是幹嘛的?”
老泥鰍苦著臉,點了點頭,忍不住為自己喊冤:“我以為就是抓個不聽話的人回去,哪想到碰上了硬茬子,見面就揍了我一頓,給我整懵了都。”
當叔搖搖頭,說:“傻不傻啊,這就是拿你當槍使了,那人要是死了,你不就是兇手了嗎?你上哪兒伸冤去。”
“可不是!”老泥鰍擔驚受怕躲了一個月,這會兒緩過了神,眼淚都要下來了。
他只是想發財,可從沒想過要殺人啊!
當叔像個安慰小孩兒的老爺爺,寬慰了他幾句,才輕聲說:“那天晚上的經過,你詳細跟我說說吧,只要你沒打算殺人,這事兒就沒那麼嚴重。”
葉晚雙手環抱著,一邊聽他口述的經過,一邊觀察他的眼神和微表情。
事情過去一個月了,那天晚上的案發現場又在一個沒有燈和監控的死角里,案發經過全憑老泥鰍一張嘴說,他的口供肯定是有利於自己的,不可全信。
但他們當初為了佈局,在老泥鰍身上很是花了時間,已經摸清了這個人的性格和弱點。
——空有發財夢,沒那梟雄膽。
半小時後,當叔帶著老泥鰍離開了,他辦事葉晚一向很放心,老泥鰍還有用,送監獄也不急一時。
她帶著新得到的情報回了三樓,這棟廢棄的老樓外面看著破舊,其實裡面還算湊合,這一個月她自己也都睡在這裡,就跟衛錚一人一個沙發。
“怎麼樣?”衛錚抬頭看過來。
葉晚覺得這件事實在是有趣,開口道:“老泥鰍在藍河會所廝混的那段時間,認識了一個道上的人,叫老金。”
那把刀,就是老金送給老泥鰍的。
老金對老泥鰍稱兄道弟,還幫他介紹賺錢的生意,連這個任務都是老金幫忙牽線搭橋得來的。
那天老泥鰍臨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