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歡的事情,她已經沒了那個能力,但不意味著她的人生就到此結束了。
一定還有什麼,是她願意為之付出努力和人生長度的。
天色剛暗下來,一輛車駛入僻靜的園區,一路平穩地開進了這座私人園區。
路上飄來清新的香味,是園子裡種的蠟梅正在盛開,點點柔軟的明黃色綴在枝椏,若是雪天紛飛雪花,便是一場盛景。
車停了。
司機下車繞到後面拉開車門,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老頭下了車,他長著一張笑臉,在寸頭白髮的映襯下,看起來格外和藹可親。
副駕駛上的青年也早早下了車,跟在他身邊,一同走上臺階,進了面前這棟洋樓。
偌大的樓裡,卻沒幾個傭人,兩人並非頭一次來,輕車熟路地進了右邊的會客大廳,裡面已經到了好幾個人,不算太吵,卻也不冷清。
“二當家的來了。”
見兩人進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只是目光觸及老人身後笑著的青年,大多神情不怎麼好看。
青年好似沒看出來氣氛,跟在二當家的身後,挨個打了聲招呼,姿態恭敬,卻叫人心裡更加膈應。
在場的人,也沒幾個是手裡邊乾淨的,可讓他們跟這變態同席,實在是太倒胃口了。
脾氣最暴躁的王興今天也來了,卻罕見地沒有過來找茬兒,引得心思活絡的人看了他好幾眼,越看越覺得他臉色十分不好看。
“都到齊了吧。”二當家笑著看了一圈,自然而然地坐上了主位,在場無人敢有意見。
大當家的早已神隱多年,如今全是二當家主持大局。
看著人都陸陸續續坐下來之後,二當家揮了揮手,讓人開席。
這半年一次的例會,席面自然是很下功夫的,可今天在場的人卻吃得味同嚼蠟,連上好的酒水喝進嘴裡也跟白開水似的,索然無味。
所有人都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在等主位上的人進入正題。
換了往常,和二當家最不對付的王興早就開始造作了,他也是當年大當家身邊的左膀右臂,就算是大當家不管事了,老二也不能真拿他怎麼樣。
只是如今王興收心養老,對權啊錢的沒了那份執念,不跟老二爭罷了。
一向跟王興交好的胖老頭坐在他旁邊,見他心情不佳,多拉著他喝了幾杯,王興仍然沉默得反常,倒叫那些想看好戲的人失望了。
酒過三巡,主位上的老頭才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知道他要開始了。
“又是一年過去了,諸位盡心盡力,實在辛苦,年底分紅我擅自做主,抬了幾分薄利,還望大家笑納。”
一番話下來,自然是人人喜笑顏開,好話不要錢地往外說。
熟悉他的人卻知道,此人向來是先給甜棗兒再打巴掌,果不其然,接下來就是年終算帳的時間。
這一年裡過得很是不順,許多人手裡的生意都受到了不小的打擊,雖說都沒有傷及根本,但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是一筆爛賬,沒人願意負這個責任。
主位上的老頭笑得一派和氣,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他也沒說幾句重話,被點名揭老底的人自然也得做做面子功夫,把髒話都吞進肚子裡。
別看他們現在穿金戴銀,吃好喝好,連例會都能開在這種私人園區,但實際上在座的人全都出身市井,素質擺在那兒,貼再多金也掩蓋不住。
二當家也沒指望他們是群知恩圖報的好東西,就算看出了那些暗藏的心思,也不甚在意。
利益捆綁的關係,可比情分牢固。
“……來迅啊。”
他又點了個名,被叫到名字的人見沒能躲過去,索性站出來先認錯:“是我的疏忽,今年的分紅我拿